漠视生死,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仅带着三分嘲讽甚至是期待的目光,女忍者的眼睛甚至连瞳孔一线都没有变化,淡淡地望着迎面劈来的武士刀,凝视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刀,穿透了佐藤正夫,穿透了尽雪花飘舞的夜空。
每一个忍者从小时候起,第一次穿上这一身永远行走在黑暗中的忍者服时,就注定了随时都要面对生死,如此简洁的死亡对于忍者来说,也许算得上是唯一能够幸福的解脱。
突然整列火车暴发出刺耳的刹车之声,车体强行减速,一阵巨力涌来,刀锋险险地在清田秀子眼前寸许距离处一掠而过,佐藤正夫禁不住巨大的刹车之力,被惯性向后拖了数米远,重重的摔到在车顶上。
凌厉的刀气仅仅在清田秀子的眉心带起一丝血痕。
另一个被清田秀子手里剑射伤的武士更是干脆地从车顶上被甩下车去。[
“八嘎?您么回事?!”拉着武士刀勉力站起身来,佐藤正夫怒不可遏,眼见着就要结果这个小贱人,用她的头颅向长官领赏,却未料到功亏一篑。
还未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火车周围的旷野里突然响起呯呯声,同时斜飞起两颗明亮的红色信号。
火车首部处***闪了几闪,车头的铁路边被下了几具人体,明显火车司机被人干掉了,几节车厢上不知何时附上了几条可疑人影。
车头车尾的几节车厢大门发出响声,车厢门正被里面的日本兵打开,巨大的铁门刚拉开一条缝,门内就传来惨嚎声,佐藤正夫如鹰般的目光扫了过去,刚拉开门的两个士兵的脖子上都插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弩箭。
车火首尾两截车厢的大门还是被押车地日本兵死命开,车厢里通亮的灯光立时照亮了铁路两侧一大片雪地,在灯光和雪地互相映射下,佐藤正夫看清了十余个黑影正向火车奔来。这些人的服装和武器,令他心头浇下刚化的雪水般,瓦凉瓦凉的。
“八路?!”像是被人坏了好事一般,佐藤正夫心下一片恼火,没想到这列火车居然进入了八路军伏击圈。
押车的日军小队并突出其来的伤亡而乱了阵脚,在小队长的带领下迅速布置防御,但刚架上机枪,甚至还没来得及射出几发子形成火力拦截带。就听得几声沉闷地枪声,机枪手歪了歪脑袋仆倒,火车两侧冲过来成片的八路军,却没有出现密集的射击枪声,甚至在人群里那些听起来零落地有点可笑的散乱枪声,却几乎是虚发,仅仅是铁路左右两侧响了十余声枪声过后,火车上的日军押车小队就再抵抗的动静,连个手榴的爆炸都没有,从停车到枪声全部结束。仅仅也才两三分钟的时间。而此时火车才刚刚熄火,停止了颤动。
佐藤正夫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土八路好像也太厉害了点吧。虽然人多势众,但战斗效率强悍的可怕,得赶紧完成任务,尽早离开这里,哪怕自己是身手高明的武士,但也架不住蚁多咬死象,阴鹜地目光扫过已经神智渐失地清田秀子,冷笑了一声,重重一脚将她踹下车顶,失去知觉的娇躯滚落在铁路边的雪堆里。
脚下在车顶猛车一踩。佐藤正夫吼了一声,高高跃起,人刀合一扑向横卧在雪地里地清田秀子。
当!~~~~~~~~~~~~~~
几乎是魔音贯脑的刺耳金属撞击声在火车旁炸响,眼见着要扎进清田秀子身躯的武士刀与一支黑漆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撞在一起,在剧烈的撞击下,佐藤正夫虎口几乎要被震裂。
晃了晃脑袋使自己从巨大撞击声中回复过来,佐藤正夫手里算得上是名刀的精制武士刀还是经不住强劲地金属内应力冲击,咯嚓一声,已经变了形的刃身居中断裂。手中只剩下一小半歪歪扭扭的刀刃。(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佐藤正夫看清了架住他全力一击的人,身穿着普通的八路军军服地一个年轻人,反握着一支长刺摆出一个奇异的架势,如同豹子般蓄势待发,佐藤正夫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接近火车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救下清田秀子。
“阁下是什么人?!”佐藤正夫结结巴巴用汉语问道,他才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一个普通的八路小兵,要是随便一个八路军的小兵都能轻易接住他这一刀,恐怕大日本帝国早就被中国给灭了。
仿佛丝毫没有听见佐藤正夫的话,李卫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已经失去知觉的清田秀子身上不肯挪开半分,仿佛要把清田秀子地纤瘦娇躯全部看进眼里,那张惨白却异常相似的脸,勾起了李卫一直以来竭力埋藏在心底的那份禁忌。
仿佛韩秀影失去生命的脸庞再次浮现在眼前一般。
“秀!~~~”李卫呢喃着女友生前的小名,脸上浮起消失已久的深深悲哀,凝视着那张曾经异常熟悉,一滴泪花声的落在雪地上,立刻融出一个小洞。
有些搞不清楚情况的佐藤正夫慢慢往后挪着,看着李卫的痴迷模样,打死他都不信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八路士兵居然会认识清田秀子。看这青年的身手,好像丝毫不弱于自己,手里的那支黑色长刺质地坚韧得可怕,在这样剧烈的撞击下甚至没有变形,恐怕根本就是一支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