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个月以前,楚奚就对外宣称容浅病了,可是,不管是多大的病,半个月的时间,也早该病好了。
可是,容浅却始终没有出现。
甚至他好几次到御庭,都没能见到容浅。
而今天,再怎么说,都是她母亲的葬礼,这样重要的日子,然,容浅仍然是没有出现。
这不禁让他有些疑惑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头一皱。
“浅浅在哪?你又要跟我说,她的病还没好吗?”
楚奚似是早就料到了会遭到他的质问,脸上是处之泰然。
“是的,她的病还没好。”
闻言,楚师源的语气不禁一沉。
“那你告诉我,浅浅她到底是生什么病,我去找医生给她看看去!已经半个月了,如果真是病了,绝对不能拖着,这样对她的身体不好!”
他的话,表面上看似是在关心容浅的健康,但话中深藏的危险,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楚奚的唇角向上勾起了一抹弧度,细看之下,竟是带着一丝的讥讽。
“不用爸费心了,我能照顾好她。”
“那你就让她给我打一通电话!”他态度强硬,“我担心她的病,让她打一通电话,这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楚奚点了点头。
“确实是不过分,但是,恐怕我不能答应你。浅浅现在的身子骨不好,我都让她好好休息,而关于一些通讯设备,我都不会让她碰,怕影响到了她的病情。如果爸真的担心她,那么就别去打搅她,等到她好了,自然就会让你见见她了。”
他说得几乎没有一丝的漏洞,然而,楚师源却眯起了眼,一脸危险地瞅着他。
旁边,楚维终于开口了。
“有人见到她进御庭以后,就没再出来过。楚奚,你是把她锁在家里了吧?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病?”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楚奚抬起头,懒懒地望了过去。
楚维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他嘴角的笑渐渐冷了下来,对于楚维的指责,他仍然没有半点的惊慌失措。
“这是谁给你提供的错误信息?是啊,容浅是进了御庭后就没在出去过,但她那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才没有外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我把她锁在家里的事情,也不存在什么她根本没有病。”
他说得言之凿凿,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撒谎。
楚维站在那里,冷笑不断。
楚师源明显也不太高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二话不说就撂下了威胁。
“不管怎么样,近期内我要见到浅浅!就算是病中也好!再不行,一通电话也可以!视讯也可以!我只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然而,楚奚仍是一贯的懒散。
“我还是那句老话,等到她病好了,自然就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你!”
楚师源怒不可遏,正欲发作,没想,不远处却传来了***动。
他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在瞥见来人时,一脸的震怒。
“是谁让那个女人到这里来的?!”
楚奚隐隐觉得是出了什么事,便转眸看去,只是,在一瞬间,脸便阴沉得可怕。
那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的,不就是柳微澜吗?
今天,是冉馨月的葬礼,自然是欢迎别人来送送冉馨月的,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柳微澜。
就更别说,那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穿着的,不是黑色的衣服,而是一条红得鲜艳的长裙。
几乎是她一出现,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陌宛在见到她的一刹,眼眸忍不住瞪得老大,若不是有景卿在旁阻止,她恐怕就已经冲上去了。
楚奚眯起了眼,关于柳微澜的出现,他是毫不知情的。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冉馨月的葬礼是在这个地方举行?而且,她是怎么得知时间?
这场葬礼,他并没有对外公开,只有这圈子里的一部分的人知道而已,他也记得很清楚,他并没有把消息透露给柳家的任何人知道。
还有,她的那一身衣服,又是怎么一回事?
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葬礼是不允许穿一些颜色鲜艳的衣服,大红色更是不被允许的。但偏偏,柳微澜今个儿穿的,是犹如新娘结婚那一天所穿的旗袍一样,红得刺眼。
她若不是没有脑子,就是故意而为之了。
楚奚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几只苍蝇了,他看着那个女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已然成为了焦点,仍然面带微笑。
他没等她走过来,便立即大步地迈去,把她给截住了。
柳微澜抬起头看他,男人的脸上尽是即将爆发的怒火。
“你来这里做什么?!”
在场的人有不少是知道柳微澜的身份的,就更别说,之前楚奚和柳微澜的新闻闹得那么凶,他们两人之间那暧昧的关系,更是在之后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前不久,柳微澜才被控告伤害容浅,而今天,是容浅母亲的葬礼,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挑衅,竟穿了这么一件大红的衣裳。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柳微澜全当听不见。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理会他的怒火,嘴角扯起一抹甜甜的笑。
“我还能来这里做什么?我当然是来参加葬礼啊!”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知了时间地点,自然不能错过。
况且,这一段时间,楚奚都甚少理会她,更别说两人之间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她想他想得紧。
她越过他,看着不远处的墓碑。
“让我上香吧,毕竟,那是你妻子的母亲……”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
旁的陌宛怒吼出声。
“你回去给自己上香吧!伯母才不想承你的香火!”
陌宛被就火爆脾气,见到柳微澜出现,而且还是穿成这样,显然就是在挑衅,再加上她竟然说出是来参加葬礼的。这一刻,她是再也无法忍受了。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给伯母上香?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那红衣,刺痛了她的眼,若不是景卿拉住了她的手,她当真会冲过去,把柳微澜身上的红衣,还是那一脸虚伪的善良给撕得连渣都不剩下。
被人如此责骂,而且对她责骂的人,还是上一次羞辱她的人,一瞬间,柳微澜的脸上变得极为不好。
她想也没想,就直接走了过去,扬起手就想教训教训她。
“你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倒是自己给蹭鼻子上脸了!我柳微澜是你这种低等的人能得罪得起么?!”
只是,她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景卿给截住。
景卿的脸色极为难看,还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给他女人难堪。只要有他在,谁都别想欺负他的女人!
他的目光太过骇人,柳微澜全身一颤,被他抓住的手腕的地方,甚至还传来一阵阵的痛意。
光是一眼,她就能看出,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但是,她又曾几何时受到这种对待?
她想甩掉他的手,但不管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松开,所使的力度也越来越重,就好像,是在故意弄痛她。
柳微澜到最后受不住了,大声地尖叫。
景卿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柳微澜抽回自己的手,被他抓住的地方,现在是淤青了一大块,甚至还在隐约作痛。
她不由怒火中烧,心想这些人果真是跟容浅一样是低等的人,凡是受点高等教育的,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她还未来得及发作,背后,就传来了楚奚冷得刺骨的声音。
“柳微澜!”
他虽是在唤她的名,但很显然的,她的行为举止,已经彻底地把他给激怒了。
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