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他倒挺喜欢孩子的。”惜然说了一句。
白惠心头紧张,只哦了一声。
“这孩子是从哪儿捡到的?”徐长风问保姆。
保姆道:“在先生的公司门口捡到的,当时可小了,是个早产儿,先生一把他捡回来就送到医院去了。”
徐长风喔了一声。
白惠的额头又是冒出汗来,保姆道:“小少爷命好,被我家先生捡到了,如果被别人家捡到,吃苦受累的,可都说不定呢。”
徐长风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白惠已经奔了进来,“徐长风,你不是要回去吗,我想好了,我跟你一起走。”
徐长风深敛的眉宇一下子扬起,低醇的声音问,“你说真的?”
“嗯。”白惠点头。她真的好怕,他再呆下去,还会问些别的出来,她真的好怕,他会对小晨晨的来历感到疑惑,继而会对小豆豆的事情产生怀疑。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冰火两重天里,他的一切行为,都是无意的,可是她已经受尽煎熬。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他放下了手中的风铃,伸臂揽了她的肩。
惜然对白惠现在就要离开,感到意外,“玲玲,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再多住几天了?”
“妈妈,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和爸爸。”白惠过来抱了抱母亲。
“好吧。”惜然有些不舍。
白惠又抱了抱林若谦,“爸爸,我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好吧。”林若谦说话的时候,眸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徐长风,“我女儿你带走了,但你若是再让她受一分委屈,我就要你好看!”
徐长风眉心微敛,温声道:“放心吧,爸爸。”
他竟然叫了爸爸出来,林若谦的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他本想再说句别的,可是他这一句爸爸把他叫得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话。
白惠也是有些惊讶的,徐长风不是嘴巴很甜的人,但是当初对母亲白秋月和父亲袁华,一向都妈妈爸爸的叫,叫得很自然,现在又开始叫林爸爸了,她有点儿无语。
宾利从林家的院子里驶出来,白惠又回头,眸光深沉而不舍,不光是对林爸爸,林妈妈,更有对屋子里那个小宝贝的深深不舍。
豆豆,原谅妈妈又把你扔下了,妈妈爱你,可是妈妈不想让他知道你就是他的儿子,不想因此而又跟他纠缠不清。豆豆,妈妈会再来看你的。
她在心底里说着对儿子的不舍,思念和留恋。
“徐先生,那个医生现在在加拿大一家私人医院任职。”在回程的高速路上,徐长风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看那个歪在坐椅上睡着的女人,低声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她给我带回来。”
手机收线,他深黑的眼瞳锁上一片阴鸷。
靳宅
这几天倒真是消停,林婉晴可以安心地睡在她儿子的房间里了,因为她的男人,这几个晚上都没有找她。他每晚都是在晚饭后回来,然后过来抱一抱小开心,就一个人回了主卧室去。
林婉晴心底有些疑惑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轻松。沐浴过后的她,穿着棉质的睡裙,从洗浴间出来,她的男人正好推门进来。
他穿着暂新的藏青色西装,衬衣的领口雪白,他冷峻的眼睛看了看她,眸光在她沐浴过后,微微泛红的颈子处停留了一下,走向了婴儿床。小开心已经睡着了,侧着小身子,呼呼的睡得香甜。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又回身看向了她。
她的头发微湿,身上有沐浴乳的甜香,小腹处微微的隆起。他的眸光在她的小腹处停留了一下,这才说道:“今晚,回那屋睡。”
“我不去。”林婉晴想起了那日他身上那种熟悉的香水味道。
不由厌恶。
靳齐浓眉一凛,“这个家什么时候允许你说不字!”
林婉晴喉咙一哑,靳齐已经迈步离开,冷漠冰寒的背影快要走出房间里时丢下一句话,“最新型的假肢已经到了,你爸爸马上就可以装新的假肢了。”
林婉晴愤怒的同时,心头又是一阵惊喜,她不由迈开步子跟了出去,“真的吗?”
“真的。”依然冷漠的声音回答她。靳齐的身形已经进了主卧室。林婉晴跟了进去,“我爸爸装上它,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是吗?”
“是。”靳齐解下领带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又动手解西装的扣子。
外衣脱下,露出他整洁雪白的衬衣,他又转过身来,对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他的样子无疑是邪魅的,同时也让人感到了一种来自于男性的危险。
林婉晴不由皱眉道:“做什么?”
“过来帮我脱衣服。”靳齐的声音冷漠而淡薄。
林婉晴咬了咬牙走了过去,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像是一棵大树,她一走过来,眼前的光亮就被他的身形遮住了。
她伸手,够到他衬衣领子上的纽扣,轻轻解开,从上往下,一颗一颗慢慢地解着。
靳齐黑眸盯视着她的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一颗一颗地给他解着纽扣。她的个子比他矮上一头都多,仰着脑袋,给他解扣子,卧室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的脸颊上,一点点细小的毛孔。她的皮肤很好,很细腻,甚至……比他心目中的女神还要细腻。他知道,那是不能比的,她的年纪毕竟小。他看到她那挺俏的小鼻子旁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他伸手摸了过去,手指轻柔地在那颗小黑痣上摸挲。
“这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他竟是问了一句。
“不知道。”林婉晴眉心微动,淡漠地回了一句。
靳齐眉心微拢,眸光里竟是带了几分玩味,修长的手指在那颗小痣上轻抚,林婉晴觉得这样子很别扭,不由晃了一下脑袋。
靳齐一皱眉,大手便将她的脸握在了手心。“怎么,不让我摸?”
林婉晴只是拧了眉心,却并不言语。
靳齐的大手松开了她的脸,又道:“继续解啊,怎么不解了?”林婉晴便只得继续给他解衬衣上剩下的纽扣,这是谁发明的衬衣这东西,劳什子的,弄这么多纽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