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g市电视台记者报道,下午三点十七分,g市第一大桥上发生了一场特大的交通事故,一辆银灰色的别克轿车南向北行驶,在行至三分之二桥段上,该车直接朝左行驶,撞坏左边钢制桥栏从桥上坠入江中,有关部门正在进行打捞--”
“整座大桥都被拉起了警戒线,江上有四条打捞船锁定了范围正在进行打捞,这件事影响甚广,要好生处理好!”说话者正是g市现任公安局局长言局长,他刚跟属下说完这些话,让人部署着维持这边的秩序,便朝身边站着的人低声问道:“锦思,你弟弟那边怎么样了?我刚跟宫言那小子联系,他说他此时正在医院,忙得没办法跟我正常交流!”
白锦思刚硬的眉宇皱了起来,脸色微变,却强忍住内心的情绪正色地回答:“多谢言局长关心,我相信我弟弟能克服!”
能克服吗?
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妻子被推下车,一切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他却没办法伸手去救,她看着浑身是血的他失控地跪在地上搂着心爱的女人嚎啕大哭,那一刻,让心硬如铁的她都忍不住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少宇说得对,他不是不会哭,是没到伤心处!
一个男人内心该有多痛苦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哭出声来?他又该是有多爱这个女人多在乎这个女人才会绝望到如此失态?
白锦思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机,翻了一下手机,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存他的电话,但却伸手麻利地点出十一位电话号码,电话通了响了两声,听到那边响起的低沉有力地‘喂’声,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低低出声,“顾清扬,不管你现在身在何方,马上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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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言的白色宝马呼啸而来,险些在大门口的位置跟程致远的大红色跑车撞在了一起,程致远伸出头来就要开骂,却被宫言直接伸出一只苹果砸了脸,程致远忍不住骂道,“姓宫的,我待会再收拾你!”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宫言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给他们透露,这都什么时候了,他驾车从f市一路狂飙,将高速公路直接当成了塞车跑道,好在这一路都被人刻意封锁,路段的车不多,他才能这么顺利地冲过来。
宫言根本没闲情逸致跟他废话,两辆车直接堵在了门口,车头险些撞在了一起,他连车都不倒了,从车里下来,不理会气急攻心脸色失常的程致远,越过车大步朝医院跑去。
“宫言,你--”程致远气得狠狠拍打着方向盘,迅速地从车里钻出来跟在了宫言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大步冲上住院楼,在电梯/里,两个都忍不住地大口呼吸,程致远从f市赶过来,速度简直是他曾经年轻疯狂时的超速,两人都折腾得浑身是汗,在电梯抵达十五楼的时候,两人都同时起步,险些又在门口撞上了,一出门便见到不远处靠在过道上的江正郝。
“怎么样了?”程致远健步如飞,他的声音带着急促的焦急和忧虑,明明不大声,但一说出口却让寂静的走廊上都好像有了回声,江正郝深沉的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两人便朝那边望去。
空空荡荡的走廊上,手术室门口有专门的环形台,专设有一大片等候的区域,不过此时那几排座椅上都空空的,紧挨着环形台的第一排座椅那边有个佝偻的背影,从背后看,身体弓着,双手抱着自己的脸靠在了膝盖上,那双还带着血污的手手指插/进了短发间,身体是恨不得压得低一些,再低一些,似乎是双肩和背上承载太多太多的重量,让他没办法再挺直自己的腰来。
手术室的门上亮起了一盏红色的灯是那么的刺眼,宫言看着白色衬衣上都有被鲜血浸湿的痕迹,想要走过去,却被江正郝伸手拉住,江正郝的表情有些严肃,朝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此时最好不要过去。
裴少辰拒绝让其他的人靠近手术室,连裴家的人都不行!江正郝想起了还在楼下同样焦急等待着的裴家人,裴家该来的人都来了,可是都被少辰拒绝靠近,这一层楼俨然成了禁区。
宫言目光微沉,他的伤不要紧吗?漫月姐姐打来的电话里都带着哀求的哭音,央求他务必能说服少辰先治伤,可是现在他这副样子,他该怎么去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