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脱臼,还有局部脱皮青肿,不碍事,做个简单包扎就好!”白锦思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接待者前来应诊的伤者,熟练地诊断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旁边帮忙的沈棉蹙眉低声说道:“我说白锦思,你是机器吗?你昨晚上连续做了两台手术,眼睛都没合一下,轮班都该你休息了,你来凑什么热闹?”
沈棉边说着,边替一位轻伤者包扎伤口,那位伤者是位普通市民,一听见沈棉这么说,便朝白锦思投来感激的目光,“医生,你也是人,机器都该有保养的时间,你也该多注意好好调节!”
“对啊对啊,你说的太对了!”沈棉也跟着说道,现在不光是陆军总医院,s市周边的城市都派出了医疗队,也算是帮着分担了一大部分的工作量。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展秋白解释,是她一直都把他当做亲弟弟来看待,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但站在她的角度她又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来?
白锦思愣了一下,展秋白学的是骨科,能从他嘴里说出这样中肯的赞赏来,那个人应该就是陆氏的现任院长陆浅行!只不过因为他穿着手术服她一眼没认出来而已。
沈棉见多说无用,看白锦思起身朝手术室那边走去查看情况,她对着刚进来的军人低声问道:“请问您有没有看到顾清扬?”
想起昨晚上几个医疗队代表齐聚一堂开了个临时接洽会议,会议上一直坐在一边至始至终都没发言的年轻男子,白锦思深深吸出一口气来,不愧是医学世家出身的人,年纪轻轻便是骨科届里的领军人物,让人不得不敬佩他那卓异的才华。
展秋白手里的手巾被她取走,手却还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地收回来,但他脸色却沉了沉,眼睛里有着一丝隐忍的不适感,他的目光凝视着身边的白锦思,唇角动了动,声音很轻地飘出来,“锦思,有些话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白锦思正朝四周的望去,被一辆越野车呼啸而来溅了满身的泥水,她一站定,早已疲惫不堪的她摸着脸上的泥巴,眯着眼睛看着那辆越野车,什么人?这么没素质?
展秋白眼底那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被白锦思慢慢扯开的手无力地僵直地落了下去,他垂下眼帘,声音变得很僵硬,“是他吗?”
白锦思愣了愣,看着展秋白望着自己那双饱含期待的眼神,她伸手慢慢地扯开他紧拽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轻声说道:“秋白,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
臂臼肿碍沈。————
展秋白算得上是她的青梅竹马,打从她刚懂事的时候就知道隔壁展爷爷家有个爱哭鼻子的孙子展秋白,两岁的白锦思能跑能吃能睡的时候展秋白还在抱着奶瓶吃奶,之后两人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她是他的大姐大,他是她永远的展小虾,小时候谁敢欺负他,她第一个站出来为他出头,他们的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但粗心的她却是在那天晚上才觉察到他的一丝变化,也就是她以为顾清扬做的那汤是他做的那天晚上,在他摔门而去整整有两天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的时候,她有些觉察了!
被展秋白这么一搅和,那三辆车已经带着那个医生离开了,白锦思一张脸都成了苦瓜脸,是官又怎么了?这样的官难道还少吗?13acv。
“他们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抢人!
白锦思朝着临时搭建的手术室那边走去,见门口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是普通的灾民,陆军医院的医疗队分成了三组,他们这一组负责其中一个片区,跟前来支援的其他省市的医疗队临时安置在一块儿,资源共享,这一片区也不太安全,早先几个医疗队的零头人物都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就现在这天气情况,如果再来一场大雨,周边很有可能还会出现滑坡泥石流,他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久了,正在考虑将伤员分批地运送出去。
转过身去的白锦思心里微微一疼,迈着步伐快步地离开,秋白,爱情是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恰好当你抬首时望见的那个人,你可能不会相信什么是一见钟情,但是那个人却在生活的细节中慢慢地渗透进你的骨髓里,但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你!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g市卫生局的人都出动了,看来应该是大事儿吧!”展秋白轻声说道,目光转向了白锦思,掏出包里的手巾要给她擦脸上的泥巴,刚接触到她的脸,白锦思就猛然一退,抬眼看着展秋白,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手巾,“我自己来!”
很快,她便见到一位还穿着手术工作服的医生被架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手术刀。
展秋白拽着她的手没松,低声说道:“你看到那辆车的车牌没有?那是g市卫生局的车牌,想来也是因为特殊情况才出此下策,你别管了!”
“锦思!”展秋白出手拉住她的手腕,白锦思诧异他的突然举动,更是确定了心里的那个想法,正要想办法挣脱掉她的手,便听见展秋白笑了一声,声音里夹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紧盯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平静了,“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为什么要这么避着我?难道我这么多年默默的等候在你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