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觉,注定是不能好好睡了。卓文君没有理我,我等了一个小时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原来人家愿意放下身段赞美你歌颂你与你亲切交谈给你希望是因为人家乐意,人家转而不开心了不高兴了觉得话不投机懒得理你不愿和你多说,也是人家乐意。人家可以因为乐意而选择搭理你还是不搭理你,但是你不可以全凭喜好,你不是18岁那年那个肆意妄为的你了。
清晨的闹钟一响,我就捧起了手机翻看,还是没有。大概是还没起床吧?我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想多说点什么,又生怕自己再次说错话,所以便干脆焦虑地等待着。
9点我已经到达了公司并且上了一会儿班了,手机却安静得出奇仿佛像死亡了一样沉寂。10点,11点,12点……一直到下午5点我下班,依然毫无反应。
我明白,我已经得罪了他了。他不会觉得我昨晚的反应是因为旁边坐了我的老板导致的,他会认为我之前对他的接近全部是为了昨天晚上的背水一战而做的准备,他会觉得原来我并不高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我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某某公司仰人鼻息艰难生存的小员工,我从他昨晚最后一片灰冷的目光中已然明白他对我生出的梦境碎了,我变成了渺小的我,而他变成了高大的他。
“伊北,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和卓先生联系?”下班之际,我再一次被马蓉蓉传唤,她坐在偌大的、摆着一大盆兰花的办公桌后面,虎视眈眈地望着我。
“发了信息,但是他没有回我。”我嗫嚅着说道。
“呵呵……”她冷笑了一声,仿佛一切如她所料一般,她说:“小姑娘啊,谈合作没有那么简单的,再争取争取,看看晚上能不能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这个不用我教吧?我觉得你应该很懂男人的需要啊。如果对方还是不愿意合作,肯定是你下的功夫不够。”
她不知道她所说的话重复了,她之前说过几乎同样的话。我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屈辱,她把我当成什么人?把卓先生又当成什么人?
可是我又觉得她仿佛对了,仿佛我和卓先生应该或许都是这样的人。或许卓先生和我谈一切高雅的玩意儿最后为的不过是床第之间的那一缕惊心动魄,或许他陷阱早已挖好就等着我纵身一跳而后好给我应给给我的利益……谁知道呢,人是如此难懂的动物。
我默默地从马蓉蓉的办公室里退了出去,我硬着头皮去约了一个人吃饭。当然不是卓先生,而是龙川。
他欣然答应了,因为我之前从来没有主动约过他。
坐在高级的咖啡厅里,我们的面前各摆着一份牛排,他问我:“怎么突然想起约我吃饭了?”
“你觉得卓文君是个好色的男人吗?”我径直地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不成你对他有了兴趣?”他见我这样问,十分疑惑地问我。
“他和我聊天,总表现出特别高雅的一面。我在想,世界上有这么高雅的男人吗?”我把我的疑惑表现出现,却换来了龙川嗤之以鼻的笑声。
“男人到了一定年龄,都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风趣和高雅的一面。当年龄过了女人所渴求的标准,自然只能用内涵去和年轻男人竞争。雄性动物无论采用怎样的征服方式,其目的都是十分纯粹的。我不能说他不高雅,我只能说,当一个男人到了用内涵去打动女人的时候,也说明了他的衰老正在接近。”龙川直言不讳地说着,同时表现出了一种壮年男人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