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境界比平常的男人高出太多。
他说:“有些事情是可以控制的,并非非做不可。一旦迈出去那一步,想回头可就难了。”
他还说:“喜欢一朵花,会想把她摘下来放在花瓶里;可是爱一朵花,却宁愿她静静地在枝头绽放,自己在一边默默地欣赏。”
他更是说:“异性的友谊之所以难以保持,是因为彼此内心的杂念太多。其实,你不动,我不动,情便不会动。兽性是擅于发泄的,但是人性是擅于隐忍的。我们都要做一个能用人性强压兽性的普通人。”
他话总是透着生活的哲理,听起来平常,品起来却总能领悟到一点儿平时所领悟不到的寓意。
他的话让我不断反省自己从前,倘若一开始我知道孟祥瑞已婚便能做到立刻放下,倘若一开始我和瞿溪能够克制**的冲动而单纯地选择做彼此的知己,或许我想我和他们的关系走到今日依旧可以坦坦荡荡,我在他们心里依然是一个值得敬佩、值得欣赏的女人。
开在枝头的花才是最美的,捧在手心的花尽管美却不能长久,可是我们总是能够体会却无法参悟,能够参悟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直到遇到了卓文君,我突然明白,最好的友情不是彼此对对方没有冲动和**,而是将那股冲动和**慢慢地转化为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
只有控制了那一份疯狂的占有欲,花儿才能常开不败,友情才能长留不散。
与卓文君共度的半个月时光,又变成了一次对我心灵的洗涤。怪不得古人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我只有和卓文君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受和体会到这样日久弥香、虽浓却淡、虽淡犹浓的感受。
没有太多的言语,不需要夸张的修辞,更没有过分的举动,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携手跨过半壁江山,然后彼此微微笑着告别,对对方说一句“后会有期”。
他出发回新加坡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他。临走的时候,他伸手拥抱了我一下,然后对我说:“坚强一些噢,伊北。”
“嗯,好,我会的。”我笑着说。
“结婚的那天告诉我,我给你们做证婚人。”他又说。
“好,你身边有合适的姑娘也别错过了。”我说。
我们一直望着对方笑,最后我忍不住地再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大大咧咧地搂着他的肩膀说:“好啦,再不去办理登机等下飞机不等你了。”
“嗯,好,有空来新加坡玩。”他笑着说。
我看着他推着行李慢慢地跟随着人群挪动,我一直站在原地望着他,我很感激人生中遇到这样一位挚友,也承蒙他这样的人物愿意与我成为朋友。
直到他在安检入口消失的那一刻,我终于悻悻地转身离开,心里没有太大的悲伤,但是离别的惆怅却挥之不去。其实,真正的朋友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伤痛,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带给你的,都像是一股浅浅的暖流在心间缓缓流动的感觉。
我们常说恋人分手之后便无法再做朋友,朋友发展成为恋人之后便无法做回朋友,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两种情感的浓烈程度不同吧。
爱情像一杯烈酒,喝的时候暖心,但容易伤胃,易醉,也易引起呕吐、反胃等种种不良反应;友情则是一杯琼浆,喝下去暖而不伤,非但不会轻易醉倒,反而还能怡情养心。
随着人年龄的增长,很多时候为了避免受伤,我们再也不会想要年少时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更多则愿意拥有一份细水长流的情感,所以歌词里也常常感叹“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
可是,现在的我,虽然能够领悟到这一点,却还未必做得到。因为,龙川自从去了东北和内蒙古之后,便常常因为没有信号的原因而消失,有时候两三天都没有出现。
而我在送走卓文君之后刚坐到车里,随意地翻开朋友圈,就看到了一**可欣在草原上骑马的照片。那一刻,心瞬间裂开了。
林可欣穿着草原上的民族服饰,带着一顶《还珠格格》里香香公主所戴的那种帽子,坐在一匹白马上伸手摆了一个剪刀手的姿势,笑靥如花,看上去无比幸福。
我正想细看的时候,她却已经秒删了照片了,再翻开她的朋友看,除了以前的信息竟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