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求求你嫁给我吧。”
“好吧。”
永定河君重重抱住她,“永定夫人你好。”
“喂喂喂!!!我没有答应啊,你太坏了啊我告诉你!”宜霜张牙舞爪的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奈何实力悬殊,一朵花被人抱得死死的,永定河君凑在她耳边道,“永定夫人你好,永定夫人你好。”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就是这样的聪明。
宜霜忍不住弯起嘴角,高一点再高一点,艾玛,骗到一个神仙。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林府,林黛玉午睡起来正练字,见她笑容满面的,便问道,“今日终于笑了,别扭闹完了?”
宜霜看屋里人各忙各的,晃悠悠道林黛玉身边,小小声道,“姑娘我要嫁人啦。”
林黛玉手一抖,一大团墨落在宣纸上,她也顾不上,搁了笔嗔怪宜霜道,“你作死啊……”
脸倒比宜霜还红,宜霜这才想起来林仙草才十几岁,还是个未出阁姑娘家,按人间的规矩是不能听的,忙道,“我一时没注意嘛……”
林黛玉待脸上热意散去些又道,“你是不是很快要走了?”
“不走,我等陪到姑娘出阁再走。”这也是同永定河君说好的,警幻那老鸨虽很久没出现了,难免她忽然又想起来绛珠仙子,还是宜霜跟着比较好,虽然小芙蓉弱弱哒……
“多谢你。”林黛玉道。
“姑娘救了我,这恩该是我报的,何况咱们的情分何止这个。”宜霜道,这几年跟着绛珠仙子,宜霜也觉得很开心,以前自己在人间疲于保命,形单影只。
如今有仙子,有河君,换成从前的小花妖想都不敢想。
“扬州也有个白塔寺,据说是按着京城这个仿造的,林卿以为如何?”皇帝头也不回的问林如海道。
林如海道,“两座白塔极为相似,臣不精于此,难以分辨。”
白塔相似,白塔寺却截然不同,扬州白塔寺依山而建,林木葱郁,景色秀丽,京城白塔寺才修建过,气魄恢宏,雕梁画栋。
皇帝好似也没有什么拜佛的心情,同林如海随便绕了一圈就算完,绕到后院禅房,恰好中间石桌上摆了一副残局,皇帝笑道,“不知谁下到一半走了,林卿可有兴致同朕下完这盘棋?”
这棋十分古怪,黑子已经被白子从四面堵上,唯有中间一块还有活,林如海道,“请陛下先落子。”
皇帝屏退左右,径自坐下,“林卿这是要让朕做这四面楚歌的黑子了?”
林如海道,“臣不敢,虽似黑子被围,可也是白子被割据的四分五裂,不成气候。”
皇帝好不思索的取了一枚黑子落下,“有时候一个棋子,就能决定一方的命运。”
他看向林如海,等他落子,不想林如海也取了一枚黑子,配合着皇帝刚才那一步,堵死了下方的一大片白子。
皇帝奇道,“林卿这个下棋方法真是奇特,这是在自寻死路?”
“臣这是在替陛下分忧。”林如海将白子一一取下,“臣亦是陛下的棋子。”
皇帝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林如海很久,笑道,“如果不是林卿奉上了江南,如今的情势会更差。”
程老妇人在祠堂外所言不虚,云南叛乱,粤广不臣,他这个刚登基的皇帝做的是四面楚歌,他派林如海去闽浙原先是可有可无,不过想着让他同两广总督一样当个花瓶,齐桓侯才是他真正的派去平定闽浙之人。
“江南本既是陛下的,闽浙也是陛下的。”林如海道,他这一刻不再回忆想让妻女先回姑苏,自己捐躯闽浙的心思了,程承城和程青城兄弟同他私谈了一场,他也年轻过,可以理解年轻人的抱负,难道他自己没有吗?
他犹如当年先皇殿试时,胸中丘壑,却比那时更成熟老练,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是天命所归。”
皇帝笑道,“林卿是两朝老臣了,朕将闽浙尽付你和齐侯之手,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林如海将白子掷回罐中,“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倒没有林大人心里这么心潮澎湃,他想的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啊,没想到林大人还能发挥余热,实在是惊喜。
过了八月十五,林总督正式出发上任,齐桓侯得了皇帝恩典,待得十月成婚后,可以带着家眷上任。
林总督打头炮去了。
比起林家风光,薛家孤儿寡母简直惨,还好薛宝钗选秀竟也不算太差,被选在大公主身边做个伴读,俸禄待遇同宫中女史一般。
大公主的要求,太后自然是无不应的,皇后亲自考校过薛宝钗之后,觉得她诗书还是其次,难得是稳重,虽不至于劝说大公主收心,也不会是撺掇公主胡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