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我表哥送给林卿的。”说到这儿,赢政眼皮垂了下来,掩住目光里的冷意,不过脸上却露出凄凉之色,那姬丹一见这情景,倒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心机,不过到底是个孩子,总是能被瞧出端倪来。赢政眼神暗了暗,又故意天真道:
“我表哥与林卿是同僚,把我送于他的,太子,我被送给林卿是要做什么的?您知道吗?”
姬丹目光闪了闪,冲他安抚似的笑了笑:“没什么,就做些下人的事情,不过是端茶送饭罢了。”说到这儿时,他脸微微往一旁偏了偏。
赢政心里冷笑不止,显然这小屁孩儿也同样打了主意想陷害他的,既然如此,反正都没安什么好心思了,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一念及此,赢政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故意疑惑道:
“做下人的事情这么简单,不过太子殿下您身份高贵,怎么也会给林卿做下人?”
那姬丹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由滞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尴尬的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有时候遇着意外的事情还是有些慌乱,不过他到底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冲赢政道:
“先别说那么多,你先帮孤把绳子解开了吧。”
赢政眼里阴冷之色一闪而过,接着点了点头,爬上床,替他将绳子解了开来,两个孩子坐在一块儿聊着天,似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则心里都藏着机关,谁也没将谁真正的底细透露出来,人人话里都打着机锋,燕太子姬丹比赢政稍大两岁,在赵国邯郸久了,又生于王室,对于这些龌龊事十分了解,如果是他长大,玩几个少年自然不介意,但却绝不能做那个被玩的人,不然不止是身心受创,连他一国太子,往后就算回了燕国,也再颜面无存。
如今只有对不起这孩子了!姬丹了赢政一眼,眼里狠意一闪而过,不过到底功夫不到家,还是偶尔会露出几分端倪来,被赢政抓住这空隙,问了他好几个让他招架不住,险些露出馅儿的问题来,姬丹满头大汗,这会儿虽然有心想算计他,不过却是左吱右唔,哪里还能想得到其它。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姬丹望着外头的天色,眼里慌乱之色不时闪过,相比起来,赢政冷静得多,姬丹瞧在眼里,越发觉得这孩子不知真相,只以为是要来做下人工作的,无知者无谓,来倒不像是假装不知道林卿的底细,不然不会如此的镇定,自己就算出自王室,这些年又在赵国屈居人下,应该是十分镇定了,可有时也难免会心里害怕,反倒他,根本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自己算计他,应该是计划天依无缝了,他这般藏在雾里头,才不会瞧出自己的心思,到时躲了过去。
一想到这儿,姬丹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摸了摸自己袖口里的一个小纸包,这是他一向随身携带的小东西,今日被林卿捉来时,还用不上,原本是想晚些时候迷晕了林卿的,可是这会儿来,有个替死鬼,自己说不准不用这么做,到时他一出事,自己只要躲过这一回,明日下人们发现自己不见,回了赵王,赵王怕出事,应该会全城搜索,这林卿胆子就算再大,估计也不敢再私藏自己不放的。
赢政了姬丹一眼,嘴角同样流露出一丝冷色来,两个人分别都打着自己的心思与盘算,同样心怀鬼胎,只等着天黑下来,林卿的人过来而已。
在林卿的人来之前,姬丹终于是没能沉得住气,着天时不早了,摸了摸自己袖口里的纸包,笑着了赢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