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怀素?”
“我学的正是怀素.......”老人一脸激动的说道。
怀素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书法家,他的草书称为「狂草」,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和张旭齐名。后世有「张颠素狂」或「颠张醉素」之称。后世影响极为深远,学草书的六个仿张旭,四个仿怀素。
他与李白、杜甫、苏涣等诗人为友,好饮酒,每当饮酒兴起,不分墙壁、衣物、器皿,任意挥写,时人谓之「醉僧」。
“你学错了。”敖夜说道。
“先生此话何解?”
“先仿怀素的字,再去仿他的「醉」。”敖夜说道:“字没学好,倒是先醉了起来......这是你们这些写草书的通病。”
“.......”
老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不是骂他没学会走就先跑起来了吗?
“敖夜先生.......”
苏志敏在旁边看得惊叹不已。
有才华的人,在哪里都得被人给供着。
要是别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这群老头子说话,怕是他们早就跳脚骂娘了......自己也不敢。
可是,偏偏敖夜就那么说了,也那么做了。
冷嘲热讽,尖酸刻薄。时常让人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可是,这些老头子极有求学精神,即使被敖夜的唇枪舌箭给戳得千疮百孔,仍然殷切相问......
因为他们知道,敖夜说的正是他们最致命的问题,每一次回答都是「一语中的」,想要挖掉脓疮就需要最锋利的刀子。
倘若敖夜信口开河,或者狗屁不通,以他们的修为心性,又怎么会有「痛感」呢?
苏文龙不忍心敖夜太过劳累,出声劝阻,说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随时来请教我先生。”
“是你的先生,就不是我们的先生了?”
“就是,古人讲究「一字之师」,敖夜先生今天教给我们的可不只是一字之恩......”
“先生请受我一拜.......”
“.......”
苏文龙觉得这些老家伙们都很不要脸。
幸好自己也不要。
苏文龙看向敖夜,热情说道:“先生晚上可有时间?志敏晚上请我们这群老头子吃饭,我们借花献佛请先生过去一起热闹热闹?”
“不去。”敖夜说道。
“先生可是担心我们这些老头子饮食太过清淡,不好吃?”
“我是担心不好看。”敖夜说道。
“......”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群老头子,苏志敏走到敖夜面前,笑着说道:“敖夜同学,这幅《中秋帖》能否赠送给我?”
敖夜看向苏志敏,淡淡说道:“我和你不熟......”
嘶!
在场围观的同学一个个的都在倒吸凉气,这位大哥是怎么回事儿啊?副校长喜欢你的书法,找你要字不是天大的荣耀?你怎么能说「我和你不熟」呢?
一幅字值得了什么?再写八十八幅不就成了?
可是,得罪了副校长,你还想不想从镜海大学毕业了?
“......”苏志敏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不过我还是愿意送给你。”敖夜瞥了苏志敏一眼,出声说道。“因为你是我弟子的儿子。”
“......”
果然,更丢脸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