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请从事放心,我带来的都是我的亲信,绝对令行禁止,不会有任何扰民之举。”夏育第一个说道。
“这次主力为夏将军手下军马,我部只是看住西部诸羌,以防他们支援,也不会主动挑事。”接话的是董卓。
“呵呵,就我手下那点人马,哪敢再找羌人的麻烦,你们不用管我。”段煨自嘲的哈哈大笑,只是一个劲的喝酒,看得众人只皱眉,却不好说他什么。
“既然如此,盖某预祝各位马到成功,还请满饮此杯。”盖勋丝毫不以段煨为意。这时有歌舞表演开始,众人撇开军事,宾主尽欢。
出了酒楼,几人纷纷告辞,陈锐他们跟着金城的人前去准备好的客房。路上,陈锐想到那个段将军的奇怪举止,问父亲缘故。
他父亲叹息一声,道:“说起来真是造孽啊。锐儿可知那段颍段校尉?”
“莫非就是前任护羌校尉,威震凉州的段颍段纪明?这位段将军竟然与段校尉有关?”
“不错,这位段将军正是段校尉的亲弟。”
“那还怎么?”
“段校尉为大汗立下汗马功劳,为何他的亲弟会落魄至此?”
“不错,孩儿不明白怎么会是这样。”
“还不是段校尉当年投靠宦官王甫,逮捕太学生,滥杀名士埋下的祸根。四年前,有人因此检举段校尉,段校尉因此被捕下狱,自知无幸免之理,就在狱中自杀了,段将军和段家也因此受到牵连。”
这,陈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即使是在后世,一位将军马踏名校,同时得罪社会名流,会是什么后果?何况在这读书人的天下。哪怕这位将军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行吧。
真是可惜了。说起这位段校尉,那真是一个奇人。这段颍字纪明,是武威姑臧人,段氏是武威望族,他出身军吏家族,却以举孝廉入仕,先后任宪陵园丞、阳陵令,后迁辽东属国都尉,当时辽东鲜卑叛乱,段颍假借天子的诏令破敌,最后叛乱虽定,但功不抵过,被免官。后来又拜议郎,积累了一些政绩。永寿二年(公元156年),山东泰山、琅邪东郭窦、公孙举起义,聚众三万人,朝廷这又想到了他,他被拜为中郎将,大破敌人,封为列侯。延熹二年(公元159年),终于当了护羌校尉,开始了他威震西凉的时代,大破烧当诸羌,斩首二千级,俘获万余人,后又出塞二千余里,连破诸羌。不过延熹四年,他被凉州刺史郭闳陷害,被收入狱。之后复任议郎、并州刺史等职,一切重头开始。延熹六年,羌人复叛,段颍再为护羌校尉,率兵进讨诸羌,辗转山谷,无ri不战。至永康元年(公元167年),终于将西羌平定。共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获人口数万,得牛马羊等牲畜八百万头,以功封都乡侯,食邑五百户。随后,率兵万余进讨东羌。建宁二年,又平定东羌,共经一百八十余战,斩首三万八千六百,获牛马牲畜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拜破羌将军,封新丰县,食邑万户。此后,段颍入朝,任侍中、执金吾、河南尹、司隶校尉等官,建宁四年(公元171年),终于做了三公之一的太尉。其后他为保全官位,阿附宦官甘为中常侍王甫党羽。光和二年,被司隶校尉阳球弹劾,与王甫一同下狱,畏罪自杀而死。
史书上载他:“颍下马大战,至及秋,无ri不战。”在与羌族的战斗中或击杀或俘虏敌人三万余,自己阵亡仅四百余人,虽孙吴复生不外如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要投靠宦官才能保全官位,最后更是惨死狱中,这让陈锐心中对大汉更加失望。
时候还早,这几ri的奔波对陈锐来说还不算什么,得到父亲的同意后就想到外面走走。金城毕竟地处偏僻,谈不上繁华,路上行人很少,由于前段时间的战争,几乎每条街上都有人家在置办丧事,显得死气沉沉。本想大战之前放松心情的,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幅场景,我心里不好受,找了一间酒肆,打了一瓶浊酒,慢慢喝着。这酒淡而无味,有点苦涩,却是这岁月的奢侈品。
打量着店里的酒客,也是一些军士。右边的两桌看服饰像是董卓身后亲卫的装束,另外一桌则跟段煨的亲随相像,看来是这两人带来的士兵了。董卓的部下在那里大声谈论。一个道:“可惜可惜,这次居然没我们的份,白白来这里转一圈。要我说哪里需要三家来人,只我们董将军一人一马就叫些许羌人倒头就拜。”
另一个道:“就是,这算什么,为一群小崽子保护侧路,当我们是什么了?防备西部羌人?西部那群羌狗早被我们打怕了,哪里还敢露头?”
我听着有气,不过不好跟他们一般见识。旁边那桌人可受不了了,其中一人跳起来道:“呸,哪来的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当年我们段校尉在时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你们将军算什么东西,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