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救?”权昊阳却有一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来。
“有。”权向东肯定的回答道,忽而又是记起什么般,苍老的嘴角掀起又是接着道,“结发妻子,你说我怎么会不救?”
他的反问却是让权昊阳怔住,他现在说池奎铭的母亲是他的结发妻子来,那他的母亲呢?
池奎铭一直说他的妈妈是小.三,以着不光彩的身份进入池家的,可是他只比池奎铭小两个月啊,这中间到底是怎样的一层关系?
“爸......”权昊阳还想接着问,却是被权向东挥手打断了。
“我累了,不想在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他带着皱纹的手挥起,跟着却是又打了个哈欠来,权昊阳只得闭嘴。
“阳阳,这个你拿好!”在权昊阳站起身来要离开的时候,权向东又是叫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来。
权昊阳拧起眉头,接过。
“阳阳,记住爸爸的话,日后池奎铭要是为难你,你就将这段录音放给他听,让他放你一条生路,知道吗?”权向东此时像是活不久的父亲一般,在为自己的儿子做着后事的安排。
“爸,这是什么?”权昊阳从未见过这个录音笔,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你日后必然会知道,记住爸的话,即便权氏没有了,也要保一个完全之身,还有一句话爸要送给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朝一日,你真的和池奎铭到了想杀的地步,输了便是输了,千万记住不要硬碰硬,这段录音会保他不敢动你的,阳阳,一定要记住爸爸的话。”权向东忽然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权昊阳,说的极其认真。
“爸,这里是什么?”权昊阳却是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记住没有?”权向东置若罔闻,却是坚持自己刚才的问题。
那张年迈的脸是不可言说的严肃和威严,权昊阳下意识的点头,“爸,我记住了。”
“很好,这张卡你也拿着,若是输了,就带着这张卡离开,里面的钱足够你登山再起!”权向东又是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来,交给权昊阳。
“爸,你在做什么!”要说方才的录音笔他可以接受,可这银行卡他是绝对不会拿的。
“拿着!”权向东手臂向前,就将那张卡递到权昊阳的面前来。
“我不要。”权昊阳是坚决不要的,他怎么可以要父亲的钱。
“要是还拿我当父亲就给我拿着。”权向东有些生气来,声音也大了几分。
“爸,我不能要。”权昊阳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只感觉今日的父亲奇怪的很。
“给我拿着,不然从今天开始就别叫我爸!”权向东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也因为气愤而起伏着。
看着他作势又要咳嗽,医生已经说过尽量不要让他激动,他的敏感源很是奇怪,有时候心情不好也会咳嗽,所以权昊阳赶紧接下那张卡来。
“我拿着好了吧,你不要激动!”权昊阳接过卡,顺势搂着父亲的肩膀。
“记住,里面的钱绝对不可以拿来救权氏,真要有那么一天,池奎铭将你踢出权氏,你就带着这笔钱离开宜城,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权向东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将那咳嗽压下去。
“什么意思?”权昊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辈子不能回宜城来。
“记住我的话,倘若那段录音救了你,你就离开宜城。”权向东又是抓住他的手臂来,非得要他答应下来不可。
权昊阳拗不过他,只好点头来答应。
权昊阳不知道的是,权向东虽然这辈子做了很多的错事,但他真的是个好父亲,他给予权昊阳的一直是一条阳光大道,即便到了今日,他想的还都是他。
而令权昊阳更惊讶的是,那张卡里的钱足够他几辈子也花不完的,日后打开来却也是吓了一跳。
“好,你出去吧!”见权昊阳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权向东便摆手,让他出去。
权昊阳若有所思的看着父亲一眼,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门关上后,偌大的书房里却又只剩下权向东一个人。
苍老的身体坐在大班椅上,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是出现了权昊阳之前问过他的问题来。
“你有没有救?”
耳畔是权昊阳的声音,问着他有没有救池奎铭的母亲。
曾经,好像池奎铭也问过他,当时他才只有五岁吧,他记得很清楚,他在那场大火里晕倒了,而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了,那时候他母亲已经被烧死了。
他记得,他刚回来,站在玄关处换鞋子,池奎铭却是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
他鞋子还没有换好,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了过去,然后便是感觉到了疼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池奎铭张着嘴巴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才只有五岁,牙齿还那么稚嫩,其实咬的他一点也不疼,但他却是发起狠来,死死的咬住那块肉不放。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发起狠来,还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串牙印。
他没有推开他,最后是他自己累了,嘴巴咬麻了,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