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医护吓的跟上来,她没有忘记那个男人跟她说过的话,好好照顾她,不然不会放过她。
“让开!”乔佳沐一手挥开她,孱弱的身子像是一下聚集了阳光的力量,一个箭步便是冲到了门边来。
拉开那门,她不管不顾的朝前走去,也不知道池奎铭会在哪里,没关系,她一间一间的找,总会找到的。
“小姐,我带你过去!”医护眼看没辙,拿着她的拖鞋追了出来。
听见她要带她过去,乔佳沐赶紧停下脚步来。
医护蹲下身子给她把拖鞋穿上,身子还在弯着的时候,乔佳沐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走,快走!”
她生怕时间来不及了,生怕他已经醒过来了,生怕那心底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
此时,重症监护室外。
“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段玉祁阴沉着脸看向身边的医生。
隔着玻璃,医生扫了眼池奎铭,“他受的枪伤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木棍有打到脑袋,形成了淤血,一般这样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植物人,一种便是脑死亡,当然也不排除有奇迹出现的几率,他也许会醒过来!”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谁?”刚走出拐角的乔佳沐却是听见了医生的话来,从医护手中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医生的面前,拉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问道。
医生抿着唇,看着她眼中的渴望和期冀,一下却又开不了口来。
“是谁?你说的人是谁?”乔佳沐却是执拗的很,她现在只想知道他口中的病人是谁,是谁醒不过来了。
医生没有说话, 只是用手指了指玻璃窗户。
乔佳沐木纳的转过头,视线跟着望过去,看到的便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脸上插着氧气罩,苍白无色的唇瓣紧紧的闭着。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在这里睡得休闲,他不知道她快要担心死了吗?
“起来,你起来啊?”乔佳沐一个拳头落在了钢化玻璃上。
没有人应声,那男人睡得很熟。
“起来啊,你起来,不许耍赖,是你让我跟你来美国的,现在是什么意思,你不准备把我送回去了吗?”
“我的护照都在你那,我要怎么回去,你起来啊,池奎铭---”
那声嘶力竭的呼喊里,她终是喊出了他的名字来,心口也被狠狠地挖了一刀。
“夫人!”谢冠宇走向前,握住她颤抖的肩膀。
“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不是吗,你去叫他起来啊,叫他送我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呆着,这里一点都不好,不好......”她又是哭着道,控诉着,他凭什么把她扔在了这里不管不问。
“夫人,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谢冠宇低下头,满脸的自责,其实他们已是在最快的时间里赶过来,甚至于他个段玉祁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乔佳沐趴在玻璃窗上,死活要把池奎铭喊起来,可是任凭她用多大的力气,那戴着氧气罩的男人都没有醒过来。
最终,乔佳沐便虚软的瘫坐在地上,一张脸白的像纸似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形如枯槁,神如行尸。
谢冠宇心痛的抱起她,嗓音也早已沙哑,“铭少,你已经丢下她两次了,不能再丢下她了,不然她一定不会再原谅你!”
乔佳沐乖巧的趴在谢冠宇的怀里,眼泪顺着尖尖的下巴滑落,“你睡着了,我和宝宝要怎么办,他才十几天,你要我怎么办,你不是最想要女儿的吗,现在你却打算不问了,是不是?”
她的喃喃自语让谢冠宇愣住,他只以为她说的是尧尧,在听到她说肚子里的孩子才十几天的时候,双眸睁大,才是明白她又是怀孕了。
谢冠宇看了眼段玉祁,两人双眸通红,双眼里尽是悲伤,再加上知道乔佳沐怀孕的事情,心头更是痛的紧。
“你只要好好的等铭少回来就好!”段玉祁走进一步,看着谢冠宇怀里目光呆滞的乔佳沐。
哭的久了,乔佳沐再一次的闭上眼睛,谢冠宇抱着她,慢步朝楼上她的病房而去。
将她安顿好,谢冠宇顺着楼梯道下来,那楼道处吹进来一阵风,风停落在眼角处,双目开始刺痛,疼的连呼吸都跟着一起凝滞,眼角又有什么东西纷涌而出,冰凉入骨,心脏亦缩在一起,冷的发寒,发颤……
指甲陷入掌心,不断的用力,谢冠宇只觉得胸腔里憋闷的很,狠狠地呼吸一口气,一拳毫无预警的砸在了身边的墙壁上。
“碰”“碰”......
落下一拳又一拳,手关节处开始有鲜血流出来,染红了雪白的墙壁。
胸腔里有一团火,肆意的燃烧着,接到段玉祁的电话,他一个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一分钟都没有耽搁就飞到了美国,只可惜还是晚了,那个挨千刀的张若曦,即便没死他也不会放过她,他从未如此的恨过一个人,现在却生生地因为恨有了杀人的*。
恍惚间一个手臂伸过来,他看见了那燃起的忽明忽暗的星火,抬眼,望去。
“他会醒过来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段玉祁咬牙切齿的话传过来,亦是带着和他同样的心痛。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