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突然变成了千锤万凿一般的深刻,刻进了五脏六腑里边,段玉祁一下定住不动。
池奎铭看着他,只见他赤红的眼睛里,聚焦的眸光盯着某处,像是在看清着谁。
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突然,就在他想要收回视线的时候, 就在毫无征兆下,段玉祁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慢慢的溢出,落在他黑色的衬衣上,很快便晕染了布料。
“祁......”他听见谁的呼喊,好像是池奎铭的。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意识迷糊着散开,却是模糊里浮现起那女人的笑颜来,是的,她在笑,那是她第一次对他笑,那么美,连雨后的彩虹都没有办法媲美,没有见过的人不会明了。
他闭上眼睛,那嘴角的血悄然落下。
是记忆定格着,是她那一双绝望到死的眼眸,她的嘴里被他插着振动器,疯狂不止的震动着......
心痛到失去知觉,长长的睫毛缓缓地合上来。
再次醒来,入眼的是素净的白。
只是片刻的失神后,段玉祁便是知道他身处何地。
他不会幻想这么纯洁的环境是到了天堂,他有自知之明,他这样的恶魔,即便是死了也只能下地狱的。
直接拽掉手上的点滴针,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你疯了啊,胃出血是要住院的。”谢冠宇一下按住了他的肩膀,怒斥着他。
“死不了。”他挥开谢冠宇的手,脱掉病号服,换上衬衣。
“疯了,疯了!”谢冠宇气得大叫,却也没有阻止他。
他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所以此刻段玉祁的心里他还是知道的。
“我先走了,麻烦你帮我办下出院手续。”穿戴整齐之后,段玉祁对着谢冠宇说道,然后大步朝着门口而去。
谢冠宇跟在他后面,去办了手续。
段玉祁没有回公司,而是将车开回了别墅。
一路上,他都将油门踩到底,想要见到袁圆圆的心情急迫的紧。
可为何,现在到了门前,他却又是胆怯了。
他忽然就不敢推开那扇门,不敢看到她那张脸来。
他已是在门前坐了半个小时,居然还是没有下车。
深呼吸下,他推开车门,黑色的西装淹没在朝霞里。
“先生回来了啊?”他进门的时候,管家看到他,跟他打招呼。
他没有应,低着头,朝楼上而去。
管家皱眉看着他,他的脸色过于苍白,像是大病初愈般,眉头拧着,心口突突地跳,只感觉他那样的背影太过阴冷。
他知道她在房间里,便是直接推门而进。
她正站在柜子前,好像在整理衣服。
整理衣服,她知道了吗?所以现在迫不及待的收拾衣服准备离开。
一口气从胸口升起,他迈着大步朝她而去,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干嘛?”
袁圆圆手里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上面褶皱,她正在抚平,手腕忽然被他攥住,传来的痛意,她抿着小嘴皱着眉头。
转头看是他,他眼中的怒意她看的清楚,身子立刻哆嗦了下。
“说啊,你在干什么?”段玉祁像是一匹失控的野马,所有的情绪都不受控制来,狠狠地将袁圆圆扔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柔软的床垫并不疼,只是颠簸中头有点晕。
“我......”
她只来得说一个字,他便是不敢听下去了,双手伸出,捂住她的嘴巴,紧紧地捂住,不给她再说一个字来。
“呜呜---”
嘴巴被捂住,甚至于鼻孔也是连累到,袁圆圆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呜咽着摇头。
“说啊,你在干嘛,在收拾东西对不对,你要去哪里?”他的怒火喷薄而出,声音洪大的斥责袁圆圆,她吓得双眼睁大,动也不敢动。
“你是不是要走,是不是准备再也不回来了?”那心里想过无数次的结果终是说了出来,他只感觉嗓子口被人狠狠地抓着,麻的很。
“没......”袁圆圆呜咽着,拼命的摇头,他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