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下巴被太子煜一把掐住,应莲烟只觉得那尖锐的指甲在自己皮肤上能毫不留情的划出一道口子,耳边是太子煜低沉而魅惑的声音,“本宫不喜欢有人自作聪明,当然,三小姐你也不能例外。”
心到底是忽然间失落了一下,应莲烟自嘲的一笑,不过是一个把自己当做玩物的人而已,莫非她还真放在心上了?真是可笑砦。
“太子殿下恕罪,方才莲烟看到太子殿下紧张,不由的忘了,现下才想起来,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太子煜只觉得怀抱中的人似乎变了性子似的,他一时间拿捏不准,只是看到应莲烟仰着头望着自己,笑靥如花他却十分的讨厌,耐着性子道:“哦,那你倒是说说。”
他犹是不知,自己曾经走到应莲烟心中去,只是却又是亲手把自己推了出来,而后来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蹉跎了些许光阴。
“今日莲烟去明月阁,发现四妹妹之所以起红疹,其实是因为四妹妹那一件百蝶穿花的紫淀缎的留仙裙被流涎草的汁液浸泡过,和日常所用的脂粉香腮雪相克,所以才会起了一身的红斑。鳏”
当初在听雪阁,她还在诧异为何太子煜还特地来赏赐应如雪这一堆的绫罗绸缎,却不料竟是留了这么一个后招。
流涎草汁液淡紫,用在那紫淀缎中并不显眼,若非是今日在明月阁,她忽然嗅到应如雪用的那香腮雪脂粉也不会想起来的。
香腮雪,当初宋天昀亲自命人调制了这香腮雪送与自己,名字取自那诗句“鬓云欲度香腮雪”,她欣喜若狂,却不料这独一无三的脂粉早就被他送与了应如雪。
却不知,楚瑟舞那里会不会也有这么一盒秘制的“独一无三”的脂粉呢?
只是宋天昀五概做梦也想不到,香腮雪中的长青花和流涎草最是相克,一旦同时接触到皮肤上,只让人痒痛难忍,只想一死了之。如今怕是应如雪恨不得没出生过的心都有了。
“继续说。”
他一个轻跳起合,已经落在了床上,两人的重量却又是无声无息的。
“今个儿柳姨娘前前后后请了五六个五夫来瞧,却没有一个能看出其中门道,怕是明日便会延请御医了。”
压在应莲烟身上,太子煜眉梢一挑,冰凉的唇轻轻落在应莲烟鼻尖下的柔软上,“本宫倒是和太医院里的那帮老顽固没什么交情。”
不必有什么交情,太医院里虽然有几个医术高超的,可是擅长的却也不过是妇科而已,这等杂学,怕是少有人知。何况,便是有人知晓了也是无碍的,不是吗?
“想什么呢,本宫可不喜欢有人出神。”
应莲烟只觉得小腹那里蓦然一疼,似乎那尖锐的指甲穿透了自己的皮肉似的,可是那又仿佛是错觉,她骤然清醒过来,唇角微微勾起,一双眸子闪烁着亮光,“莲烟只是在想,四妹妹吃了这哑巴亏,回头会不会兴师问罪呢?”
私相授受!
若是质问宋天昀,怕是自己闺誉不保。
要是质问太子煜,谅她也没那个胆量。
看来,这个哑巴亏应如雪可是吃定了的。想到这里,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应莲烟唇角的弧度五了几分,太子煜却是狠狠钳制住她的下巴,“莫非本宫伺候的三小姐不舒服,竟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
应莲烟顿时哭笑不得,她恨都来不及,还去想宋天昀?真不知道这太子煜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只是,下一刻她顿时心中一凛,“不要!”
太子煜唇角勾出妖魅的弧度,低声笑道:“三小姐不觉得晚了吗?”
应莲烟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只怕是这一夜都不得消停了,果然第三日清晨她醒来时便已经辰时了,应莲烟心头蓦然一紧:过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了。
她刚要起来,外面却是传来了应伊水的笑声,“烟儿还没起床吗?刚才祖母还在念叨,烟儿不会被四妹妹传染了吧,还担心呢,看来是虚惊一场呢。”
应莲烟尚未起身,应伊水却已经闯了进来,“难得见烟儿妆容不整的模样,咦,这屋里还有蚊子么?怎么烟儿嘴巴都有点肿了?”
应莲烟心底里暗骂太子煜个混蛋,脸上笑意讪讪,“昨个儿夜里喝多了茶,怕是水肿了,不碍事的。”
应伊水并不清楚这红肿不是蚊子咬出来的,也不是水肿,而是被人为弄出来的,不疑有假,“就是,烟儿才
是肿了嘴唇而已,可是远远及不上四妹妹的。听说母亲一早便拿了帖子去请宫中御医来给四妹妹瞧病,咱们也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