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恼怒竟是看不出半点端倪,偏生这丫环也是个愚笨的,当即金针一挥,冰卿软软倒在了榻脚上,昏睡了过去。
“师兄真是好本事。”当初她施针弄昏了冰卿的时候,可还是近距离的,这般隔空施针她却是办不到的砦。
“是你下的毒手?”温子然知道,这个师妹虽是比自己小了许多,可是一张嘴巴却是半点不饶人的。而且,分明是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偏生每每还都是一副深沉模样,活像是个死鬼投胎却没忘了过往记忆似的。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呢,应莲烟不由笑了起来,“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温子然最是厌恶她这个态度,登时一把抓住了应莲烟的前襟,两眼露着凶光道:“医者治病救人,若你是害人,我自然要清理师门!鳏”
应莲烟却是冷声一笑,毫无惧意,“师兄还真是一本正经,只是我若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我自然……”脱口而出,可却又是戛然而止,温子然恼怒的丢开了她,“便是你异母的姐妹,也断不得下此毒手,下次若是再被我发现,我定会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他自然是信的,只是便是他说了他信,怕是他这位小师妹也不会信自己的话的。
他们师兄妹两人,从来都是互相猜忌,互相提防的,哪怕她那一身医术便是自己传授的,哪怕她生重病时是自己上山采药救了她一命。
可是她都不会记得,不过牢牢记在心中的是那时自己和师父在破庙里初次遇见她,师父让自己救她性命,自己却是胡乱诊治一番险些要了她的性命之事罢了。
“是吗?那么我恭候大驾。”应莲烟冷声一笑,转身便是要离开。
她刚刚转身,温子然却是忽然出手,窝在绣筐里的狮子猫忽然间发疯了似的跳了起来,直往外面蹿,却不小心将窗台上摆着的一盆绣球兰带到了地上。
花盆落地的声音让应黎轩当即推门而入,却见那狮子猫已经跑的没影了,冰卿正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一头雾水似的。
“听到里面声响,还以为那狮子猫见了生人发疯了,所幸没伤到温兄和三妹妹。”那狮子猫正是应黎轩送与应如雪的爱宠,芳龄已经四岁了。
应莲烟轻轻一笑,“无妨的,只是四妹妹最喜欢的绣球兰被狮子猫毁了,看来是活不成了。”
应黎轩只觉得她笑得古怪,看着地上的绣球兰不禁微微皱眉,“罢了,不过是一株兰花罢了,回头我再给她寻一株更好的便是了。”
兰花?
世人都以为绣球兰是兰花,却少有人知道绣球兰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长兰花,和长青花本是来源于同一物种,只是后来分化成长罢了。
所以刘御医虽是让如雪苑里的丫环把应如雪惯常用的脂粉都丢到了却也无用,那是因为绣球兰里面长青花的成分的效果却是更要厉害几分。
况且,这几日绣球兰正值开花之际,那花粉怕是早就飘散到屋内各处,简直是清除不净的。应如雪最是喜欢这绣球兰,便是生病了也不曾把它放出去,自然是不会好的。
只是……
应莲烟不由对太子煜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且不说他知晓了楚赫秘密赠送应如雪香腮雪之事,怕是他也没有将赌注单单压在楚赫身上。
这绣球兰开花之际赠送应如雪流涎草浸泡过的紫淀缎,这时机信息无一不掌握的清应,看来这相府后院还真是没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是高祖皇帝当年倚重的锦衣卫呀,监察百官,这等本事真是岂能用一个“了得”来形容的?
应莲烟慢慢走了出去,应伊水连忙迎了上来,一脸关切道:“烟儿,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那祸源已然除了,自然是过几日应如雪便是能活蹦乱跳继续害人了。
“应当是没事了,师……是与不是我也不敢说,你倒不如去问他。”
应伊水吐了吐舌头,“那个人连大堂哥都敢教训,我才不去触那霉头呢,又不是没长脑子。”芸夫人闻言不喜,这话什么意思?岂不是说应黎轩没长脑子,所以才去触温子然的霉头?
只是老夫人在这里,她却是不敢说应伊水的,上次本想借着机会把应伊水弄到自己身边教养,可是老夫人一句话就堵住了自己的后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