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哪里话,侄女儿喜欢的很,那就却之不恭了。”
老夫人脸色依旧不好看,应如雪脸色却是更为糟糕。二房这是看母亲失势了所以也想踩自己一脚吗?亏她之前还以为应思宁给自己的礼物是最珍贵的,原来,原来当时他不说只是为了此刻羞辱自己!
应如雪脸色如同调色盘复杂,她轻咳了一声,忽然间却是感到一阵神经似的疼痛从传达到四肢上,她忽然一惊,声音中带着惶恐,“老夫人、叔父,如雪身体有些不适,先告辞了。檎”
未等老夫人恩准,她已经跑开了,脚步仓惶却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老夫人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倒是荷氏见状连忙笑着道:“许是今天如雪操劳着派发请柬的事情,有些累了。魍”
虽然应如雪是因为恼怒老爷礼物的厚此薄彼,可是荷氏知道自己是不能火上浇油的,不然老夫人定是不高兴的。对于自己这个姑母,她很是清楚该怎么讨好。
老夫人似乎脸色好看了些,应莲烟却是望着门外,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回到如雪苑,应如雪几乎是疯魔了一般,“快,把药给我拿过来!”
抱琴连忙去取药,侍书和入画刚要退下,从侯府回来后,每每小姐要用药的时候都会吩咐她们退下的,可是这会子俩人却是被吩咐道:“侍书你去倒水,入画,吩咐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出去玩。”
侍书愣了一下,连忙去倒一杯清水,抱琴已经取来了药丸,只是眼中却有些犹豫,“小姐,表少爷说了,这药是不能多吃的,你……”
应如雪只痛的浑身颤抖,四肢百骸似乎都要撕碎了自己似的,哪里还听得进去抱琴的话?
“给我,给我!”她忽然站起身来,神色凶狠,抱琴吓了一跳,只觉得手心一疼,却是拿药丸已经被应如雪夺了过去。侍书恰好端着水过来,连忙奉了上去。
应如雪吃了药,似乎好了许多,只是却又是浑身乏力模样,抱琴连忙道:“帮我把小姐搀扶进去,小姐累了要好好歇着,过会儿去梨香院说一声。”
侍书不由有些委屈,去梨香院通报,那岂不是找苦头吃吗?为什么这倒霉的活都摊到了自己头上?只是抱琴到底是如雪苑中的一等丫环,她却是不敢违背她的话的。
应如雪有一两日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老夫人都有些诧异了,“莫非生病了不成?要是病了,就去请大夫瞧瞧。”
抱琴连忙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已经请过了,说是歇息一两日就无碍的,这些日子四小姐心血有损,所以要好好静养。”说着,她似乎有所思地看了眼应莲烟,那意思是导致她家四小姐心血有损的不是旁人,正是应莲烟!
应莲烟却是坦然的很,甚至一点也没去瞧抱琴,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果然是二叔从江南带来的茶叶,味道更是醇厚些。”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二叔孝顺,知道我喜欢这武夷大红袍,特意去求来的,倒是便宜你们几个了。”
武夷大红袍历来是地方向朝廷进贡的贡品,便是宣武帝历来大方会赏赐给朝臣一些,可是到底有限。所以这茶竟是有一斤千金难求之说。
应思宁此番回京竟是带了有两三斤武夷大红袍,着实让老夫人很是高兴了一番。
抱琴彻底被冷落在那里,心底里却是对应莲烟更加恼火,这三小姐真是可恶,不禁害得四小姐如今这副模样,竟然还有意收拾自己!真不知道表少爷那边可是准备妥当了,什么时候能除掉这人给四小姐报仇雪恨!
安平侯府,自从应建航登门带走简氏后,田老太太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柳文佩很是吃惊,她并不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问当事人的话,简成洛摆明了是被老太太收买了的,自己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只是更让柳文佩诧异的是,后来侯爷回府后老太太唤侯爷去了一趟,据侯爷身边的副将说,侯爷出来的时候脸色也是难看得很,恨不得要杀人似的。
柳文佩知道此时此刻不应该再去叨扰老夫人,可是却还是不得不前往,毕竟女孩的尸身已经在冰窖里放了十多日了,不能入土为安,她这做娘的情何以堪?
只是听了柳文佩的一番话后,田老太太半晌没说话,后来良久才道:“回头三丫头去别院静养不小心遭了马贼,车子落下悬崖,尸身没能找到。”
残酷无情的话最终决定了女孩的“死因”,柳文佩只觉得心口似乎被关了冰水似的,痛的难受,只是却听到自己轻声道:“是,媳妇儿知道了。”
她正要告退,却又听见老太太问道:“馨儿和世子两人感情如何?”
柳文佩知道老太太想知道的其实并不是这两人感情如何,而是简家和临平侯府的联姻效果如何,她艰难地开口,“回母亲的话,馨……馨儿和世子恩爱的很,相敬如……”
“世子,做戏可是要做全套的,既然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你我夫妻相敬如宾,如今……”柳尹馨伸过了手,“还劳烦世子敬重一下我。”
柳容竹狠狠瞪了她一眼,最后却还是“温柔”的挽着柳尹馨的手亲自将她带上了马车,已经坐在另一辆马车里的临平侯夫人见状不由笑了笑,“看来,闵儿对这婚事也是满意的很。”
沉迷于酒色几乎将临平侯东方德林的身子掏空,听见妻子这么说,他不禁呵呵笑了起来,“那就行,还是夫人你会办事,不过他们可是要快些给咱们侯府传宗接代的好。”
提及子嗣,临平侯夫人冷笑了一声,“不劳侯爷费心,他们还年轻,不着急。”
临平侯沉迷酒色,如花美妾是一大堆可是却都是生不了的,如今也只有世子柳容竹,还有那个不良于行的庶子而已,听见妻子话里透着嘲讽,他也不再多话。只是夫妻两人却是并不知晓,柳容竹和柳尹馨便是连圆房都不成圆房,何来的子嗣?
前太傅遗孀,大周丞相生母的六十大寿热闹非凡,相府门前车如流水,登门的宾客如流,门房上迎宾的脸上笑意真诚,却也有几分僵硬。
柳尹馨随着临平侯夫人去了后院,临别时柳尹馨看了眼柳容竹,眼中带着笑意和嘲弄,临平侯夫人却是当做了不舍,笑着道:“你们小俩口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不过一时半刻恨不得粘到一起似的。”
柳尹馨知道她误会了,却是甜甜一笑旋即低下了头。
后院的女宾众多,只是招呼众位女宾的却是荷氏,柳尹馨微微皱眉,却见自己母亲也在那边坐着,临平侯夫人看见了心有所悟道:“你先去那边坐着。”
柳尹馨却知道临平侯夫人是看了钱氏又在那里嘴上放肆,并不是刻意给自己这个和母亲说话的机会的。
“母亲,舅母她……”柳尹馨有些好奇,相府老夫人的寿辰,舅母是相府的女主人,怎么还能由着一个连诰命都没在身的庶子媳妇在这里放肆?
柳文佩摇了摇头,“你舅母身体不适,回头别问这些。”她原本还想说相府又多了位平妻,可是最后却觉得自己女儿这脾气,怕是说了会当即恼火,相府老夫人的寿辰被破坏了,这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馨……馨儿,怎么你耳朵上……”柳文佩看到那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红点时,话都有些说的不利落了,柳尹馨愣了一下,她竟是忘了把这给遮掩起来了,只是她心思却是转的极快,“是被蚊虫咬了的,原本想用些药膏,只是想起……母亲知道,女儿还要瞒……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她话说的极为含蓄,柳文佩却是听了个明白清楚。死去的女孩耳朵上有一颗极为不明显的红点,她向来区分两个女儿也是用这个办法的,馨儿她定是担心有心人看出什么,所以才宁愿忍着痛楚也要留下这蚊虫叮咬的痕迹的。
可怜她女儿,为了给馨儿善后,竟是要这般吃苦受罪。柳文佩心头一酸,若不是因为这是喜寿,怕是就要落泪了。
柳尹馨见自己遮掩了过去,连忙道:“母亲,我去那边随着婆婆,母亲也别……想那么多了。”
她有些落荒而逃,好在这大厅里女宾云集,却也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柳文佩却以为是爱女怕勾起自己的不好回忆,所以才堪堪离去的。
她刚应了下来,大厅后面却是传来带着喜庆的笑声,“老寿星来了,今个儿可真是精神的很。”
应伊水和应盈盈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缓步过来,客厅里的女宾都齐齐站了起来,一时间热闹非凡,待大家坐定却是大厅外又传来一声通报。
“太后贺老夫人寿辰之喜!”
太后贺喜?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呀!
毕竟应家是正儿八经的堂官,和那些世袭的勋贵很是不同的。勋贵家族的老夫人寿辰之时,太后也是会遣人送一份礼物贺喜的,可是却很少见李总管出面的。李总管这些年来随侍太后左右,可是太后身边一等一的红人。
老夫人正要下跪,却是被李总管拦住了,“老夫人,太后说您不必多礼的。她老人家原本打算来凑个热闹,可是又担心自己一来反倒是扰了大家伙的兴致,就让咱家来恭贺一声,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总管也好,太后也罢都给了老夫人十足的脸面,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显得浓厚了几分,几乎都收拢不住了似的。
“有劳李总管了,总管这边请坐。”
荷氏在身份上不合适,毕竟她连个诰命的身份都没有。
应莲烟亲自招待,李总管很是卖她的面子,笑着道:“郡主客气了,只是咱家还要回去跟太后交差,就不打扰了,咱家先告退了,还望郡主见谅。”
李总管再三告退之后离开,却是皇甫云芊和楚瑟舞两人进了来,这下子应如雪脸上顿时闪耀着几分得意,这两人可是她请来的。
皇甫云芊两人说着恭喜贺喜的话,应莲烟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有了太后的珠玉在前,怕是任谁的恭贺都要差了几分吧?
好在此间事情早已经安排妥当,前院又有应建航和应思宁等人招呼,应莲烟轻轻走了出去,想要透透气。
今天相府可谓是热闹的很,只是老夫人惯常思前想后,怕是此时却也不会去想居安思危四个字。
如今这等鲜花著锦烈火烹油,一朝若是跌倒那可就是从云端到泥泞之中的天壤之别了。
倚在石柱上,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有人走近了这凉亭,脚步都十分的轻微,似乎怕是惊吓住凉亭里的人似的。
“四皇子怎么忽然来后院了,莫非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蓦然睁开了双眸,应莲烟眼中带着凉薄的笑意,只是楚赫却是愣了一下,应莲烟睁开眼的刹那,他似乎在这双眼眸中看到了杀意。
毫不隐藏的杀意,丝毫不加以遮掩的恨意。
他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些不解,莫非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竟是惹得她这般恨自己不成?
“我只是喝多了酒,想要散散酒意而已,没想到竟是遇到了三小姐,这般有缘。”楚赫不知道为何,应莲烟会对自己这般恨意十足,可是他却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这女子,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一个被冷落了的嫡女,一个被无视了的嫡女,一个被遗弃了的嫡女,究竟是怎样才会有这般心思手段,样样不比京城里那些大宅院中调教出来的嫡女差的。
“缘分?”应莲烟勾唇一笑,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四皇子的缘分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郡主您觉得呢?”
楚赫诧异了一下,却是笑着道:“莲烟你倒是聪明,只是又何必诳我呢?”今天相府里的郡主就两位,只是双儿却是不会来这边的,他有这个信心。
“四皇子可真是明察秋毫,我佩服得很。不过四皇子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若是被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尤其是被郡主看到,岂不是要吃醋?”
她笑意促狭,楚赫却是脸色一变,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你在胡说什么?”
应莲烟却是丝毫不畏惧,反倒是迎上了楚赫那带着警告和惶恐的目光,“我哪有胡说什么?”她眼中带着几分无辜,“四皇子误会我了,四皇子与舞郡主兄妹情深世人有目共睹,不是吗?”
楚赫将信将疑,只是手上力气却是卸了下来,应莲烟看着微微红肿的手腕,皱着眉头道:“四皇子不怕名声有损,可是我一个女儿家家的却是玩不起这游戏,麻烦四皇子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楚赫闻言却是再度困住了她,“我倒是觉得不如生米煮成熟饭,三小姐觉得呢?”他倾下了头,似乎想要一吻芳泽,只是应莲烟一双黑曜石般的清眸中却满是嘲讽。
“三哥!”楚瑟舞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楚赫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应莲烟的眼眸中却是无尽的嘲弄,分明是在笑话他。
“舞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脚步声,这怎么可能呢?
楚瑟舞哪里有心情去回答他?一双妙目中氤氲着泪光,这就是她选择要托付的良人吗?一边诱骗自己去俘虏欧阳玉珩的心,一边却是想要迎娶应莲烟!
她从小就芳心暗许的人呀,她不顾礼教而一心喜欢的人呀,就这样对待自己吗
“四皇子还不去追?”应莲烟轻声一笑,“我可是早就提醒殿下您了的,只可馨您并不相信我。”
楚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火光,恨不得将应莲烟剥皮拆股吞掉似的,“应莲烟,你且等着!”
今天她玩这小伎俩,总有一日却也是要臣服自己,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的!
“呕……”
一双柔荑轻轻拍在了她背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关怀,“你没事吧?”
依旧是难以遏制的恶心,她没想到尽管并没有接触,可是这等距离已经让她恶心难受不已,前世自己竟是喜欢上这么一个狼心狗肺,还真是瞎了眼。
“没事,多谢了。”
梨香却是笑了笑,“郡主客气,只是日后梨香要给三小姐办事,三小姐可别交给我那些又脏又累的,梨香怕是干不了呢。”说完,她狡邪的一笑,长长的睫羽闪动着机灵。
应莲烟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自然,只是太子爷舍得?”
梨香笑得神秘,“主子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这是什么鬼道理!难道自己还能是狼不成?那妖孽,说话经过了脑子吗?
梨香很是赏心悦目的欣赏着应莲烟的表情,主子选择的人果真是没话说,这般头脑,这般狠绝,还真是一路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梨香扶起了她,“是,好戏也该开场了,秦衣姑娘的戏,可是错不得的。”
见到应莲烟回来,碧儿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小姐,你怎么四处乱跑了呢,刚才老夫人还说你去哪里了呢。”
梨香看了应莲烟一眼,笑着道:“碧儿妹妹可是冤枉小姐了,刚才小姐是去看平夫人了,本打算抱着七少爷过来的,只是怕小少爷着了风寒。”
碧儿倒是没想到这梨香什么都敢说,不过她是前天才来芝兰院的而已,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莫非也想学白菱不成?
这般身段倒是比白菱都要妖娆几分,碧儿眼中有了提防,应莲烟一看她神色就知道碧儿想多了,不由摇头道:“老夫人唤我何事?”
碧儿闻言撇了撇嘴,“还不是安平侯府太夫人突然来了,想要见见自己的外孙子,只是老夫人哪有空去给她寻找外孙,这不,就要三小姐您来办这事。”
碧儿想起这事就觉得恼火的很,那老太太还真是半点规矩也没有,相府老夫人的寿辰你却是提出这么个要求,莫非还真以为现在相府当家的还是简氏不成?
只是众目睽睽的,若是不把六少爷寻来,岂不是又在遮掩什么?大夫人不出面,搪塞亲家母,这岂不是坐实了外面盛传的相府宠妾灭妻的传闻?
只是,就算是这样,老夫人却也不该让三小姐去寻找六少爷!碧儿心底里给自家主子抱不平,应莲烟闻言却是唇角一扬,果然,自己差点错过了好戏呢。侯府老太太果真不负她所愿,那她就让老人家如愿以偿好了。
“婶娘在哪儿?”
“三夫人如今在那边歇着,今天可是把三夫人累坏了。”碧儿努了努嘴,指着那边的小厢房。
应莲烟点了点头,“去把三夫人请过来,我怕自己一会儿可是带不来六弟的,婶娘对付小孩子还是很有办法的。”
碧儿传话过去,荷氏想要拒绝却也是不行。应文瑜向来是个顽固的,便是自己母亲的话都有所违逆,对于应莲烟这个妹妹更是敌意的很,自己过去也好,反正也是卖她一个人情。
“刚才去前院看了下,六弟不在前院,倒是小五随着三哥举止进退有度,颇是得姑丈喜欢。”
荷氏闻言脸上倦怠一扫而光,能被镇南公看进眼里,那可真是难得的很。
“刚才姑丈问小五有什么理想没有,小鬼头竟然说要从军戍边,学习姑丈保家卫国,可是把姑丈乐坏了,说要是你爹娘同意的话,我就让你随我从军。”应莲烟缓缓说道,一旁荷氏闻言这会儿脸色却有些阴晴不定了。
“那,那你三叔怎么说?”她知道应莲烟一直关心着前院的事情,自己为了避嫌,并没有派人去前院盯着,此时想倒是失策了。
应莲烟笑了笑,“三叔说青山有幸埋忠骨,小五想要去从军那就去吧。”
“啊……”荷氏到底是慈母心怀,顿时惊呆了一下,应莲烟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小五还这么小,怕是吃不了那些苦头的。”她虽是并不溺爱这孩子,可是却也不愿意让他去吃那戍边之苦,而且刀剑无眼万一发生些什么,她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应莲烟扶着荷氏坐下,柔声安慰道:“婶娘,孩子大了终究是留不住的,咱们不常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吗?男孩子家也是一样的,何况北堂表兄十三岁便已经声名远播,便是安平侯府的大少爷也是从小就随父出征,既然有姑丈照应,小五定然不会出事的。”
荷氏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到应莲烟跟自己如此分析,心中也觉得好过了些,可是到底还是担忧,“我只是怕小五年龄小,吃不了苦给你姑丈丢人。”
“婶娘哪里话,小五不算是小孩……”
“三夫人、三小姐,刚才有婆子说六少爷去了那边的风波阁。”倾盈打断了应莲烟的话,荷氏闻言连忙道:“不说这事了,便是真的从军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还是先去找瑜儿吧。”适才田老太太的咄咄逼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应莲烟点了点头,却是有些诧异道:“他好端端的去风波阁那边干什么?”难道是因为远离戏台子的缘故吗?她倒是不知道,应文瑜还这么会找地方。
荷氏却没有多想,只是到了风波阁那边,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她却是脸色骤然一变,连忙捂住了应莲烟的耳朵,“去把老爷请来!”
应莲烟面上带着些不解,想要挣脱荷氏,却又是被荷氏拦住了,“好孩子,这些你可不能看到。”风波阁里传来的呻吟声让荷氏面红耳赤,那满口脏话的分明就是应文瑜,只是听声音她就能认出来!
应莲烟顺从的点了点头,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笑意,荷氏这未尝不是借刀杀人,一下子就让人去请应建航过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