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你当时的说法，你的那两个同伴，一男一女，是被科里特曼的雇佣兵打死的，为了保全他们的身体，才把尸体带进了屋子里，不愿让他们横尸荒野。”付明坐在杰克戴维斯的对面，这间屋子，就是一天之前用来审讯索普麦克塔维什的审讯室。

只不过这个时候，索普已经变成了太平间里的一具尸体，没有身份，也无人认领。他会在被火花之后，有迪拜当地政府部门进行安葬。

付明没有义务去负责索普的后事，毕竟两个人在那个时候都处于互相利用的阶段，付明对索普，谈不上半点感情。

屋子里灯光十分充足，付明并没有对杰克进行什么审讯，两个人在这里一直从下午坐到了晚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杰克是cia间谍的这个消息被严格封锁，除了在场的几个人，徐成，幻听，还有卡莉安娜，幻听等安全部队成员之外，untr内部和低层行动人员，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付明也没打算公布这个消息。

“在untr之中，你有很多机会能够杀掉我。cia对我恨之入骨，你没有理由不杀我。”付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你能够告诉我更多的东西，我会选择留你一条命。”

“你还是杀了我比较好。就算是untr不杀我，cia也会杀我，比起死在自己人手里，我还是觉得死在敌人手里更加像英雄一样。”杰克的表情神色十分轻松，好像并没有因为暴露被捕而沮丧和害怕。“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干这行的，有两个结果，要么被自己人干掉，或者送进监狱，终身监禁，严加管，要么被敌人干掉。”

“为什么不杀我。”付明疑惑的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我违抗了虎鲸的命令。”杰克并未撒谎。“如果我说，我下不去手，你信吗？”

付明点点头，“虎鲸入狱之后，艾达琼斯接手了你的资料，她就没有下达暗杀我的命令吗？”

“没有。这让我也感到很奇怪。”杰克甚至无奈的笑了出来。“琼斯上校所交给我的任务，是关注untr的一举一动。当然，上次的受伤事件纯粹是苦肉计，我想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意识到untr内部有间谍了。狙击手打的十分精准，我并未因此而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连子弹都是特制的，弹头小了一圈。在地中海沿岸的疗养院进行休养的时候，我把五年来所获得的全部资料都交给了艾达琼斯，而不是虎鲸。这五年来，我几乎不怎么跟虎鲸联系，我从未主动的找过虎鲸。”

“很有意思，你违抗了虎鲸的命令。或许你应该在最合适的时候杀掉我，现在就没有那么麻烦了。”付明嘿嘿笑了一声，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微笑，面对的还是一个叛徒。

“那个时候的虎鲸很厉害嘛，派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人混入无国界医生队伍，安排了我营救你的一场戏，让你顺理成章的进入付氏贸易运输公司，呆在我的身边成为一个医生，然后让我的人训练你的战斗技能，你也可以随时掌握我的想法和一举一动。开会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你把untr的计划，都告诉cia了？”付明心中的那条线终于被理顺，也不用什么刑讯逼供，杰克好像什么都会说出来，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作为一个离开cia多年的外部间谍，杰克所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而cia内部的运行情况，cia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他却不知情。

杰克摇了摇头。“我还没笨到把什么东西都报告给上级，我也要活命，手里掐着情报才能让自己活下去。他们才不敢轻易的放弃我。如果有一天，untr突然跟cia和平相处，那么我这个安插在你身边的间谍，肯定会被他们当作礼物送给你……”杰克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他懂得怎样利用自己手中的东西来保护自己。

“再有五个月，就五年了。你在我身边呆了接近五年，我却没发现……”付明自嘲的笑了笑，难道，信任也是一种错误吗？不过还好，正是杰克的这种自保行为，让cia至今都不知道untr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付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表情也变得极其恐怖骇人。“英国，伯明翰。他们要对可可动手，这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一点，我获得的消息是配合他们的行动，对所有人的位置和状态进行汇报。并且通过苦肉计受伤，脱离你的视线，进行情报汇总和报告。但我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可可海克因迪亚斯小姐。”杰克的脸色也暗淡了下来，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终于收了起来。“老板，我对你的损失感到十分抱歉。”

付明咽了口唾沫，离开桌子走出房门。一直等在门外的徐成马上凑了过来。

付明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关上，然后对徐成说道。“严加管，除了送食物和水之外不要进去，打开监控设备，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