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话筒,冯喆站起来:“那么自信,怎么不说小尚?就知道是小冯接电话?”
经过了昨夜,尚静见自己和冯喆沟通毫不费力,心里更加喜欢,瞧着他说:“你是在说自己一直勤劳,还是在埋怨我的懒惰?”
冯喆说:“我是在褒扬小冯同志的积极,自我勉励——小尚难道不在小冯临行前嘱托几句?”
“嗯,好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尚静说着又笑,冯喆点头说:“借你吉言,”就走了出去。
牛阑珊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一份报表,眉头蹙在一起,冯喆进去,本想叫一声处长,但还是没吭声。
故作没事和讨好的阿谀,没有意义,牛阑珊不会因为那样该说的话就不说,还可能更加看不起自己而变本加厉。
“小冯,你怎么回事?”牛阑珊抬起头问:“你做的这个老干部统计表格,内容很不完善嘛。”
冯喆看着牛阑珊,等待着她进一步说明,可是牛阑珊却不讲了,她将那份表格往桌上一放,靠在椅子上,仿佛很生气。
可是冯喆也不说话,牛阑珊喝了一口水说:“处里一再强调,无论现在是居住在五陵地区的老干部,还是不在五陵居住的老干部,都要完全的统计,你怎么不按照领导的意图做事?这样很危险!这样是要出纰漏的,你这样,处里接下来的工作,怎么能进行?”
今年开人大政协会议的时候,梁志国批示了几项对司法局老干部的政策,比如说给老干部们体检,比如说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局里负责组织老干部们到天门山旅游一次。其他的几条都兑现了,但是由于种种的客观原因和条件约束,这条旅游的工作任务一直就没有落实下去,而且原本答应老干部们是春游,如今已经到了夏季,局里还没有动静,有些老干部们意见就很大,说局里是过河拆桥,两会开过了,老干部们就没用处了,就不再重视老干部的作用了,怨声载道,负面情绪很大。
对于组织老干部旅游的事情,是政治部主导,老干部处负责落实的,可是过完年到现在,司法局老年干部处的事情层出不穷,主要几个领导先是牛阑珊被跳楼、住院、病了,下来花满勤被停职反省、请病假,后来吕操也病了、神经了、出院后再次病入膏肓大闹司法局,三个领导就像是争先恐后比赛看谁会折腾一样,所以实际上老干处真正在工作的,也只有冯喆和尚静两个人,老干部们旅游的事情,就无法实施下去。
“小冯啊,工作中马马虎虎的态度,是要不得的,做事情要抓住主要的事项嘛,你三心两意,得陇望蜀,想要两全其美,那怎么能够?”
牛阑珊说话的暗示性太明显了,意思就是冯喆不能即对自己服务,又去讨好花满勤,你想左右逢源,那不成!
冯喆点头说:“处长批评的对,我一定虚心认识错误,认真改正错误,接受领导正确的高瞻远瞩说服教育,今后将工作做好。”
牛阑珊的脸色缓和了一下,问:“总体来说,名单没大错,但是,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冯喆过去一看,见牛阑珊在老干部的名单上划了两个框框。
一看名字,冯喆就知道了缘由,刚才牛阑珊说的那些话南辕北辙,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正准备解释,有人在敲门。
冯喆就看了牛阑珊一眼,牛阑珊问谁呀,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冯喆一看,认识,这女的叫小娜,就是梅山县企业家马光华的专职秘书。
小娜一进门看到冯喆,脸上生动起来,就带着笑,说:“小冯哥哥,好长时间没见了,你工作顺利啊。”
小娜一张口,冯喆就想人的秉性是改变了的,“小冯哥哥”这样的称呼怎么能在机关里随便的叫,再说自己和她很熟吗?怎么一进门不称呼牛阑珊,反而叫自己,自己比牛阑珊的职务大吗?这可是牛阑珊的办公室,也许小娜性格率真,可是这样做真的不好。
冯喆对着小娜一点头,说了一声:“你好,”继续的将牛阑珊桌上的名单拿在了手里。
牛阑珊这时问:“有事吗,小娜,大早上的来。”
小娜身上散发着一股香味,冯喆记得上一次在吃饭的时候闻到小娜身上的味道特别浓,这会倒是清淡了些,像是月季花香,心说这一点上这个女人倒是会审时度势,大夏天的搞得香气四溢闻风十里,谁能受得了,看来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用教都有因地制宜的随机应变的天赋。
小娜笑着甩了一下头发,说:“大姐,昨天闲逛,在大世界那里看到有一款帽子,我一看就喜欢了,可是怎么戴,都觉得不适合我,怎么说呢,这帽子的气质是我驽驾不了的,可是我又实在喜欢,舍不得错过,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大姐你。”
小娜说着从手提的袋里掏出一顶女士帽子,笑着说:“所以呢,我就买回来专程的送给大姐你了,咱们不能让别人将美给独占了,那我可真是要气得不行……你戴上我瞧瞧。”
原来小娜和牛阑珊已经这样熟悉了,都叫上大姐了,这个小娜虽然有时候说话粗俗,可是办事的方式却很合牛阑珊的意。
牛阑珊看到小娜大早上的一上班就给自己送东西,心里美滋滋的,嘴上说着不要吧,人却已经站了起来,冯喆就退后一步,小娜将帽子戴到牛阑珊头顶,左右的摆弄,牛阑珊就说:“可惜没有镜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