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智商固化,还是思维固化了?”
离开亓思齐很久了,冯喆还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
冒裕鸿看来确实很急,冯喆接到电话知道他已经到了兆丰,说自己就过去,这时候田永玺进来汇报棉纺厂的职工代表又来了。
冯喆一听,瞬间又改了主意,问田永玺杨跃民县长在的话,请他出面接待一下棉纺厂的工人代表,自己有事情要办,等田永玺出去,冯喆给冒裕鸿打电话,说自己有事又走不开了,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
这些棉纺厂的职工代表们真的像田永玺曾经说过的就像女人每月都如期而至的月事,形成了一种惯例,一个月来县府里一次,每次来都是诉苦,都是要钱,让县政府见红出血后,他们稍微的满意了,然后下个月再卷土重来。
……
一会,冒裕鸿在古方谨的带邻下见到了冯喆,冯喆很亲切的起身和他握手,觉得冒裕鸿的头发似乎又少了许多。
坐下之后,冒裕鸿先恭维了冯喆两句,瞧得出他有些拘谨,这种不自然不知道是因为借钱矮半截的心态还是因为冯喆现如今是一县之长,而后就说现在六处真不比领导你在的那会了。
冯喆笑笑没接话,等古方谨端了茶放下出去后,到抽屉拿了五万块钱放在了冒裕鸿面前,说:“点点。”
冯喆这么直接,冒裕鸿少了借钱张口的尴尬,忽然的就动了情:“处长!太谢谢了……”
冯喆表情认真的说:“人都有难的时候,坐过一个办公室就是爬过一个战壕的,说客气话,就见外了。”
冒裕鸿沉默了一下,端着茶叹气:“本来,我真是难向你张嘴的,我真是没办法了。处长——我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你看,比起来,和你相处的时间没咱们六处其他人时间长,要说我和其他人关系该更好才对,可是这人心最怕考验,一有事就显出来远近亲疏了。”
“也不怕你笑,我是将单位里能借的、认识的熟人都找完了,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我不是英雄好汉,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处长,最近我发现,我都不会笑了……”
冯喆任由着冒裕鸿在自说自话,基本就没打断他。
聆听和陪伴有时候就是一种作用力很强的慰藉。
中间古方谨进来给两人再续了水,心说看来县长和这个人关系很不一般?但是出去听到有人说杨跃民县长在小会议室被棉纺厂的职工吵得头昏脑胀,心里明白原来县长这是故意的拿着这人当忙碌的幌子。
“我这事,其实六处的人都知道了,就是总社恐怕也都传开了……我不是和廖秋月总离不了婚嘛,这女人,翻来覆去的,就认定我了,闹得满城风雨,唉,我都神神经经了……那一段,处长你是知道棉麻公司的事情,廖秋凡也受了伤,她有事我不得不帮忙……也是处长你帮忙办的事,在老区那买了一套房……我可能真是被廖秋月给逼急了,她单位里外的闹,我束手无策啊,心里郁闷,每天强颜欢笑的也没地方倾诉,人跟行尸走肉似的……有天,我和廖秋凡都喝多了……结果,就被廖秋月给撞见了……”
“廖秋月这下倒是痛快,无论如何和我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但,要我给她拿一笔钱,从今后,一拍两散……”
冯喆心里愕然:原来冒裕鸿和廖秋月的妹妹廖秋凡睡到了一起,还是在供销总社老区房子里,这样被廖秋月抓了个现行。
小姨子的半拉屁股果然是姐夫的!
丈夫和自己的妹妹睡一个被窝,就算是内心再强大的女人恐怕也会崩溃的吧?廖秋月这下不和冒裕鸿离婚倒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冒裕鸿和廖秋凡真的仅仅是因为喝多酒醉酒的原因发生了关系?
冯喆怀疑冒裕鸿是不是故意这样做让妻子廖秋月恨自己?要是的话,冒裕鸿这一手也太绝了。
不过,男人好色,有寡人之疾,冯喆接触过廖秋凡,这女人可不是简单的货色。
但廖秋凡一定就要和自己姐姐名义上的丈夫不清不楚?那廖秋凡这样总得因为个什么吧?
不过也许真的没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寂寞和空虚?
可见兔子未必不吃窝边草,那得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兔子和什么样的草。
生活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冒裕鸿打量了一下冯喆的表情,见他没有嘲笑和歧视自己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算了,想想,这些钱其实也就是当时她要我假结婚时给我的,这回算是我连本带利的又还给了她。”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将冒裕鸿送走后,田永玺进来说杨跃民县长和棉纺厂的职工代表们谈好了,县里会尽快的解决棉纺厂存在的问题,这会,那些工人代表已经离开了。
“杨县长怎么说的?”
田永玺点头:“话还是以前的那几句,钱,杨跃民县长答应也还是给一个月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