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挂断电话后,吴清咬着牙,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一向预感很准,这次真的是逃不过了……
他一个上午都窝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中午吃饭时他想去陈金龙那探探口风。公司里的同事大多去吃午餐了,他走到门口刚想敲门,忽然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那件事怎么样了?”
“**不离十了,他和飞亚电子经理姚伟华的通话记录都出来了,现在证据基本掌握了,所以,是不是可以通知公安了!”
“嗯,让我想想,对了,最近不能让他听到风声,如果你觉得都没问题了,那就去报案吧!”
站在门口的吴清听后两腿发软,他慌张地四处张望,回到办公室后背上包包,拿上汽车钥匙后就跑了。
闷在大酒店多日的柳欣悠,几乎把自己折磨地不成人形,她不相信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居然会变得这么冷血,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残害一个毫不认识的人,现在还和他的女儿生活在一起,他太可怕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柳欣悠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她拿起地上的资料,又开始看了起来,她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理由,一个能让她心安,能让她感觉不那么痛苦的理由。
“昊宇……”她哭泣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宏!”她揪住自己的胸口,“我对不起你!”
她握住刘宏的照片,嘴里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质问他,他的心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嗜血?”
柳欣悠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让他半小时后在酒店停车场见。她拿起刘宏和刘柳的照片,放进包内,等待着和儿子相见的那一刻。
郑昊宇这几日也很心烦,他知道刘柳希望成为他的新娘,在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之后,他深知这份感情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两个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坦诚,可郑昊宇的私心却不允许他如此。他太在乎刘柳了,他已经将她融入了自己的生命里。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吴秘书走了进来。
“上次的那位柳女士又来了,她人在公司大厦外面,想见一见您。”
郑昊宇眉头深锁,“不是说过不见了吗?”
“她让保安送来了这个,说是你看了就明白了。”吴秘书拿出一个信封,交到了郑昊宇手上。
他不悦地接过,毫无感情地撕开了封口,这时两张照片滑落出来,他的目光一下子深邃起来。
郑昊宇愣在那,脸色阴沉地可怕。他嘴角一歪,用轻蔑的语气说道:“看来她是花了心思了。”
“那……总裁,要让她上来吗?”吴秘书小心地问道。
他将照片甩在桌子上,“哼,她都来了,这次自然要见了,我倒要看看,她会耍什么花样!”
“那我这就去安排。”吴秘书回答道。
大约十分钟后,柳欣悠终于来到了郑昊宇的办公室。为了见一面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难。
“昊宇……”在进门后,望着他那挺拔俊逸的背影,柳欣悠两眼湿润,哽咽着叫着他的名字。
郑昊宇冷漠地背对着他,双眼注视着窗外,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波澜不惊,其实他的内心早就开始煎熬挣扎。在他孩童时离开他的母亲,多少次偷偷看着照片,思念寻找的母亲,此刻正站立在他的身后,让他揪心不舍又痛苦怨恨。
“昊宇,你回头让妈妈看看,好吗……”柳欣悠在看着儿子那一刻,心都碎了,她哭泣着喊着他的名字,思念了二十多年的亲人,多少次午夜梦回,在睡梦中才能相拥的儿子,正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她的面前,只留给她一个凄寒的背影。
“妈妈?哼?你觉得你配吗?”郑昊宇依旧不愿回头,“在你抛夫弃子,一个人远走他乡时,你是否意识到自己曾经是位母亲?”他的语言犀利寒冷,没有感情地驳斥着她。
“我知道,你和昊南都恨我,但我和你爸爸有着你们不理解的矛盾,这些你们是不懂的。”柳欣悠痛心地说道,泪水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
“我和哥哥当然不懂,我知道,在我们最需要母爱,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抛弃了我们,而且是杳无音信!”
“我是有苦衷的,昊宇,你听我说……”柳欣悠望着他,她没有责怪儿子的意思。
郑昊宇仍然没有回头,用他的背影回敬着自己的母亲,“好了,你费了那么大周章,现在终于见到了,我和你没有话说,请你出去吧!”
“昊宇,你真的连正面都不想给妈妈看一看吗?我对你和昊南有愧,但我毕竟是你们的母亲……呜呜……”她掩面痛哭起来,“妈妈在这二十几年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们,我知道我有错,但你让我弥补,让我悔过,好吗?”
柳欣悠情真意切的话语,让郑昊宇的内心更加不平静起来,他的脸庞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但他强忍着,握紧拳头,慢慢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