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老杀猪的醋意差点毁了许秀文
为个八不沾边的老女人,许秀文挨足了打,还在军统的诱供下,差点漏了馅儿。要不是土匪们的“相助”,他就完了。
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
一个膀大身宽的,两米多高,光脊梁,裸露着满胸的红毛,是俄罗斯籍人;另一个磨墩子,矮矬子,是日本人,渡边一郎,一身的横肉。
许秀文知道,两个人,俄罗斯是落草的战败军官,日本人是浪人,都杀人如麻,一般医治人员,见了都打哆嗦,远远地躲开。
许秀文暗想,今天是很难过去了,禁不住低下了头。
“说,为嘛杀死山下?!”电灯光下,老屠夫身子前倾,象一只要吃人的恶兽。
“冤枉呀,冤枉!”许秀文又是顿脚,又是作揖,在原地打着转,“大老爷呀,我和山下,没仇没恨的又不认识,我杀他干嘛?”。
“不说?打!”屠夫一挥手,那两只恶虎刹时扑上来。
......
“怎么,天是黄的,应该是红的呀,这是在太平村?不,是在北宿村(许秀文老乡的两个村)?不是,娘领着要饭,二十多年没见娘了,头发咋白了?腰咋弯了?见我走不动了,把棍儿给我,小脚,一拐一拐的......娘!狗来了,这么些呀,害怕!啊!......王雪山科长?!同志们,都来了,把狗都打跑了,娘笑了......狗?狗!从后面飞来了,啊!”
许秀文倏地惊醒了,他摇了一摇头,先看见四只带血的大头皮鞋,两只饿狼,正瞪着狼眼盯他。
许秀文努力凝聚思维,又听见象是老杀猪的干瘪、枯涩的声音:“看样子,他一个写字的,办不到这样的事。”
“办不到?哼,也知道杨静藏啥地方,太爷,你是不知道他,鬼着呢!”
这是兆向龙的声音,这个龟孙!
许秀文努力地想挣扎起来,可是,怎么?浑身动不了,转头侧看,一地的鲜血,看样子是自己的。
“醒啦?”兆向龙过来,蹲下身子,问,“这是太爷对你撒谎的惩罚。说吧,你是怎样杀的山下?”
“你...…打死我吧,我,浑身难受的,不如死...…我渴...…”
许秀文一气不接一气地回答,两只手茫然地抓着自己的喉咙,两只脚茫然地登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