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高桥用鬼子的血刷亮红顶戴
犹如霹雷在头上炸响,翻译官闻听此言,心里一阵发凉,“明白了,这个龟孙黑小子,说到底,还是和以前的龟田、渡边一个样,所有的做派,做事,都是为了你自己呀,哼,只是,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现在是什么年月了,渡边为自己长久的在湖西做皇上,当天皇,是拿皇军的生命不当回事儿,明知道是去送死,也为了自己的脸面,硬跟八路军在清河镇耍拼,跟拿皇军的生命换来四老虎的忠心,可是,那时候,皇军强大,皇军在湖西说一不二,中国人只有弯腰的份儿,那时候的四老虎就像头刚拱出来的野草,所以,弟兄们没白死,算是也为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尽了力也算没死屈;再说渡边时候,那小子,那个罗圈儿腿,算是好点的,想用自己的呆滞,自己的穷酸,换点儿湖西中国人的松弛,用一个新的渠道,能比中国人,发大财,走大运,虽然也用弟兄们的血,暗地里卖莲蕊,扫八路,但那是有明确的目的,发的财是送到日本国的家里,可是,他的家,在日本呀,总的说,还是为了日本国,再说了,渡边没运走的财宝,在湖西,还藏着不老少,这些财宝,也会为日本在中国的皇军,做点什么事儿,你看你,这个黑小子,傻驴一头,白嘛不知,上来就用皇军的血,去染自己的红顶子,在济宁总部邀功请赏,哼哼,你吃饱撑的想踢头三脚,来个满堂彩,好震震这里的自己和敌人,在济宁总部挂个能干的虚名,想着再上一个台阶,可是,你个顶着花骨朵的嫩货,也不想想,现在的天,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湖西已经是八路的天下了,皇军现在正在走下坡道儿,武运颓废,能保住弟兄们的小命,半夜里不栽倒进茅坑,走路不猝死在野地里,就算万事大吉了,就该念阿弥陀佛了,你倒好,来湖西,啥也不知道,啥也不问问,自认为自己高明,来个奔袭八路的专署,那八路是那么好惹的,竟然癞蛤蟆吃天的袭击什么八路军的总部,那八路,要是好惹,还轮到你的驴头乌龟现在瞎充能?那龟田,渡边,哪个不是人精?你这个真该被狼嚼了、鳄鱼吞了的坏种,要把湖西的皇军,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地界了。”
翻译官顿时呆如木鸡了。
望着前面的还在,还能蠕动的活着的肉尸体,翻译官眼前一黑,仿佛恍然间进到了太平间,来到了阎王殿,他和他眼前的这些个,一个个就要变成小鬼了。
当人,还是要当官呀,上下牙巴壳子一碰,弟兄们就几十几百的死,甚至比上了无常,无常还要用绳头儿逮,用肩膀子往奈何桥头上拉,他们倒好,一声“杀机机”的喝喊,就有人马上成片成片的死去。
黑小子,我们这些人,虽贱如蚂蚁,但也和你们一样,也是娘生爹养,爹娘含辛茹苦的把我们拉扯到这么大,正要回报爹娘的时候,你们一纸征兵的调令,把我们拉到这完全陌生,毫无瓜葛的湖西,在这里,毫无由头的变成一具死尸,任猪拱狗啃,转脸就剩一堆白骨,再转脸,啥也没有了,只有鬼魂儿,在四处流荡,连日本老家在哪里,都绝难知道。
小子站在这里,看着高桥黝黑深绿的脸孔,这个家伙,分明就是阎王,就是判官,就是无常。
他在心里骂完、诅咒完高桥以后,再极其悲观地联想,自己远涉重洋,来到这里,啥也没捞到,就要死在这里了,自己,还能在这地界上站多久?过一会儿,一声枪子的脆响,倒下了,是喂鱼好,还是让虫子拱了、让草根粉了好?
最好,别被喷了毒气弹,刚才的李洼村,那个八路军的部长,眼珠爆裂,浑身糜烂,脑瓜儿严重变形,死得实在是太惨了,要是自己,估计,连地狱,把门的小鬼都嫌脏,都嫌寒颤,不让过去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