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渊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笑着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语气还有话有些不妥，又说：“我跟以前的老大也是这样说话的，还请你不要见怪。”

孔缺笑笑，说：“我的小弟也是这样对我这个老大说话的，我喜欢这样。”

“小弟？你……你也是？”聂渊十分吃惊。

孔缺点点头，“说说你们的情况吧。”

聂渊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激动，然后恢复严肃，说：“有两股势力控制着华市的地下局面，我们这股势力叫做‘黑龙帮’，因为我们之前的老大的绰号就叫黑龙，而泰顶所领导的另一股势力叫做‘顶峰堂’，很显然，也是跟他的名字有关……”

“等一下，我很好奇，现在的这两股势力组织的名字都几乎跟老大的名字绰号沾点边，难得说，在他们之前华市就没有地下势力吗？”孔缺打断聂渊，问。

聂渊不觉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说：“有，而且还是三足鼎立的局势，也正如三国时期那样，一开始这三股势力还相处无事，直至后来各自都蠢蠢欲动，各自都打起了如意算盘，两股势力暗中勾结以对付剩下的一股，结果尔虞我诈之中弄巧成拙，局面乱成一团，最后面临着三股势力不得不斗的局面，于是，三股势力全部遭到重创，就在此时，正府来了一次‘洗底行动’，从此三股势力彻底消失。”

“但是，正府的‘洗底行动’却是弊大于利。以前有三股势力相互制衡，谁也不敢妄动，而一些小势力也迫于他们的压制无法形成，小混混们也都加入三股势力，受到一些约束，所以，当时的情况并不糟糕。然而，等到这三股势力消失之后，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小头目小混混又都如游魂野鬼一般游荡在这座城市中，让这城市的治安变得乌烟瘴气，甚至有些有野心的人想独霸一方，就开始了争地盘，械斗。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老大还有泰顶从这些有野心的人当中异军突起，瞬间便形成两股如漩涡般的势力，逐渐将那些散兵游勇吸纳，渐渐的，顿城就只有这两股势力的存在。”

“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正府也不敢再来一次‘洗底行动’了，当然也乐得看到现在这种局势稳定的场景，是以，这两股势力直到今天也都安然无事。”

聂渊叹息了声，说：“或许也正因为此，这两股势力的领导者都变得再无雄心斗志，只想着如何享受好补偿当初浴血奋战时的损失。”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孔缺问。

聂渊说道：“他们贪图享受的同时，心中的义气也在酒欲之乡中消磨殆尽，反而残暴贪婪之气滋生，总有一天，会有下一批有野心的人取代他们的，而那时候，将又会是一场混战，我知道既然入了这行，流血战斗是无可避免的，但是，我不希望是做毫无意义的战斗，更不想让兄弟们失去拼出来的成果。”

他看了孔缺一眼，又说：“我却又不能不顾兄弟情义而将大哥推下台，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你的出现正好解决了我的困窘，所以，我真的想你能够在此时站出来，来一次洗涤。”

孔缺点点头，笑的深有意味地说：“昨天在我知道泰顶也变成这样一个人之后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所以我才让你今天晚上约泰顶出来。”

聂渊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期待，问：“不知大哥你想怎么做？”

孔缺笑笑，说：“当然是合并这两股势力，他若肯屈尊于我，最好不过，如果不肯，那就去死好了。”

聂渊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笑容，说：“我早就期待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个人来改变这一切了，想不到，我还真等到了。”

孔缺笑笑，说：“其实就算我不出现，你也会改变这一切的，对吗？”

聂渊笑笑，说：“或许，不过绝对不如你来改变要好。我相信你会领导我们走向新的开端的。”

“你甘心我来享受你们所拼命得来的劳动成果吗？”孔缺问。

聂渊说：“那得看你能不能领导有方了。”

孔缺没有回答聂渊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你很优秀，我也很欣赏你，但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我手底下有很多优秀的兄弟，你可能得不到你想要的位置。”

“看来我真的没有跟错人。”聂渊也没有回答孔缺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