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皱着眉说道:“哎!又是一场枯燥的行程,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城镇,人来人往,可以做很多有趣儿的事情。”
尤芊袭笑着说道:“那有什么,你留下就是了,我们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你是来去自由,随心吧。”
阮安安偷偷瞄了一眼秋紫阳,吐了吐舌头:“我这次出来,好不容易遇到脾气相投的姐姐,当然和你一起走了。以前我出来,别人都以为我是毫无规矩的疯丫头,只有你们不嫌弃我。”上邪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走过来说道:“船长,这个是为了预防坏血病的,水路上没有什么新鲜的菜可以吃,你就收下吧。”
船长接过来,打开瓶子嗅了一下,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啊哈哈……这种药酒,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阮安安眼馋地狠,闹着道:“什么东西,我也要!”秋紫阳整理了下衣袍,施施然地走过来,拽着小丫头的胳臂,就拖了出去。
“不嘛……我也要,我不要走,木板脸……”阮安安惊叫着消失在门口。老船长愕然地看着两人,等他反应过来,才继续笑道:“既然这样,老夫就不假惺惺地推迟,收下小兄弟的东西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儿,尽管提出来,老夫尽量为你们办到。“
上邪点头微笑,说道:“卑职陪着我家小姐出门,多有打扰,希望船长不要介意。我家小姐在府里面被老爷们宠惯了,有时候做事儿欠妥当,如有得罪,请不要见怪。”
尤芊袭眉目瞪着上邪,真想爆粗口,“姑娘我什么时候惹事儿了?不就教训了下那个肥猪富翁嘛,用得着那么踩我的人品吗?”
船长粗大的手掌,抚摸上花白的胡须,笑眯眯道:“哪里……哪里,船上还有很多商客,老夫得去嘱咐一番,先就告辞了。”
上邪把船长送出船舱,微笑着把门关上,笑容还没有收回,一只暗器就从头顶飞过来。他身形一闪,单臂一挥,就利落地接下了那枚暗器,定睛一看,上邪的脸顿时满头黑线。
“小姐,天气寒凉,请不要随地脱鞋。”上邪恭敬地把那只暗器送回尤芊袭。“哼!本小姐无理取闹,任性妄为,你上邪大人高尚,别和我呆一块儿。”尤芊袭酸溜溜地说道:“鸯儿,关门,赶狗!”上邪气结,这个鬼丫头,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口不择言。
他本来想发作,却警觉这个屋里多了一个人,只好咽下一口气,抱拳施礼道:“属下告退!”刚打开门,一个小伙子就返回来,朗声道:“各位客人,我们船长说,晚上有一个宴会,刚刚走得急,请大家一定要去参加。”
晚上的时候,甲板上一片灯火通明。长长的桅杆上,从上到下,都挂着首尾相连的红灯笼,很是喜庆。各个舱室里的人都出来了,穿得虽然有些臃肿,可是都很光鲜亮丽。有的是刚结完婚,忙着回门的新婚夫妇;有的是做生意的商人;有的是赶考的读书人;还有的纯属出来闯荡江湖的侠客……
一阵喧哗过后,船长出现在最高的甲板上。他也特地穿了一件新做的夹袄,油亮的苍青色缎子面,雪白的袖口。“各位,谢谢大家给老朽一个面儿,来参加这个聚会。今天我们从各个地方齐聚在这里,都是一种缘分。所以,老朽特意请船上的举人公子,给大家做了很多谜语。一会儿酒会开始以后,如果谁猜中了,就有一份小小的奖品。在此,我希望大家玩得快快乐乐,此次航行一帆风顺。”大家都连忙鼓掌欢迎,交头耳语起来。
阮安安眼里一阵无力:“啊……举人那种书呆子出的谜语,多生硬无趣。”尤芊袭最是激动,后世看到过船上开舞会,没想到古人也有这样的情趣。
酒是杏花岛的特产,杏花酒,一坛子一坛子垒砌在船角,上面还用红色的纸张,贴在了封口的位置,大概是图个吉利吧。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微醺的意思,空气中也飘散着冷冷的酒香。只见那个青袍书生,居然提起了一把软剑,如灵蛇吐芯般舞动起来,剑光闪亮,恢弘大气。
那些富翁的美娇妾,都醉得眼神迷离,双颊酡红,莺莺燕燕地撒着娇,缠得富翁好不胜烦。鸯儿也拿出怀里的烟花,大嚷道:“我也有节目。”说罢她点燃,一朵美丽的火光,燃烧在漆黑的夜空。尤芊袭也喝了不少,因为这个酒入口清甜,并不辣口,连带着杏花的香味儿,所以毫不顾忌的喝起来。阮安安是个疯癫的性子,顽劣起来简直更加没有约束,一副舍命陪女子的干劲儿。
尤芊袭喝一杯,她一定喝两杯,然后再回头敬鸯儿一杯。上邪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一直不敢沾酒,就在一旁警惕地环视四周。秋紫阳独自坐在船尾上,也是手握一壶好酒,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儿,仰头一会儿干一口。
“芊芊姐,来,我们再干。”阮安安的眼睛已经开始有些水雾,可是她还是像拼命三郎一样狂灌自己。尤芊袭觉得头有些昏沉,可是心里却是很清醒的,估计这个酒的后劲儿很大,于是止住了她。
“好姑娘,我们不喝了。半夜要是起来找马桶,那多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