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中膳,又与外祖母说了些话,又念着回府有事,便与外祖母祖父道别,虽魏国公夫人纵然万般不舍也只得拉着叶蓁的手,依依不舍,嗔怪道:“蓁丫头,你好歹来一次,又不陪陪外祖母。”
大夫人也被逗笑了,用手帕抵住唇角,低低笑出声来,魏国公尴尬的别过脸,自己夫人在儿媳一等小辈面前,真是返老还童了,越发的年轻了,竟说此埋汰话。
叶蓁也有不舍,这魏国公府比自个住的的叶将军府可是多了几分温情,在叶府,她要时刻警惕,防着二房,三房的动作,想要费尽心思保全自己,可是在魏国公府,且不说外祖父仅有祖母一个正妻,对外祖母平日里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恩爱数载。
甚至舅父也遗传了外祖父的专情之性,与夫人蝶恋情深,未曾有半点动摇,不曾有妾室,舅母有幸,生了表哥,一举得男,深的外祖母关心,遂将中馈大权交与舅母。
不论怎的看,魏国公府都是上下一心,家宅和睦,叫人好生羡慕,她曾几何时有那么希望过自己也有这般温情的家,可惜,叶府终究是狼豺之辈占据多数。
便淡淡一笑:“外祖母,蓁儿会来看您的啊,您和外祖父,舅父舅母对蓁儿这般好,我哪里舍得你们,恨不得天天住在这呢。”说完,便有些羞赧的用手捂住嘴,像是说漏了心思了一般。
魏国公一众人皆捧腹大笑不止,连平日不苟言笑的魏国公都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这蓁丫头,真是个鬼灵精。
老夫人更是高兴,一直看着叶桦兄妹上了马车,直至马车摇摇晃晃,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他们才回过神往府里走。
大夫人扶着老夫人,不住看老夫人脸色,一直咬着唇,欲语还羞,终究试探性的问:“母亲,你觉着蓁丫头如何?”她今日见叶蓁进退有数,举止合理,大方得体,又是近亲,若是亲上加亲,真是美事一桩,也能更加照顾好叶蓁。
老夫人明白大夫人是何意,她也曾想过,可是魏国公一席话,浇灭了她的不切实际想法,轻轻叹口气,低声道:“不必想了,蓁丫头和长陵不成的。”
如今,魏国公府虽说表面圣宠眷顾,荣宠不断,一时非同凡响,魏国公父子受得当今圣上重视,信任有加。
然而,抛开这繁华的表面不说,皇上在重用魏国公父子的同时也忌惮着魏国公,都说伴君如伴虎,福祸同伴,一朝生死全然拿捏在皇上手里,若是叶府与魏国公府结亲,难免皇上不多想,以为两家合为一体,拉帮结派。
当今圣上颇恨此行为,一但发现,严惩不贷,况且,魏国公府与叶府皆是手握重权的门户,若是结亲,怕是会树下不少劲敌,也会招来皇室的猜疑。
不论从魏国公府角度出发还是叶将军府角度想,他们两家都不可结为亲家。
大夫人羞愧的垂首,蹙眉怔怔道:“是儿媳一时糊涂了,我着实见着蓁丫头欢喜。”
老夫人了然,脸色如常,带着几分温善,言辞和蔼道:“无妨,明白就好。”
再喜欢,也是要看对方身份的,无奈却又是事实,至于长陵那孩子的大事,自己自然会好好把关。
…………
至于叶蓁为何急匆匆的赶回叶府,却是因为要回来温习书本,即将学试,自己好歹也要准备下的,纵使看不进书,也要全力以赴,但求问心无愧。
叶桦回府便与往常一般,回镜明院里读书,他自小便有一腔热血,渴望与父亲一般,戎马一生,在战场上挥洒热血,报效国家,快意人生。
故而,他要回去苦读诗书,等来年春闱时大放文采,考取功名,便可去那金銮殿上奏请圣上允许他前往塞外之处,与父亲并肩作战,肆意人生,遂了自己毕生的心愿。
叶蓁知晓他心中所想,柔声叮嘱他要注意身子,休息睡眠要充足,万不可挑灯夜读至半夜三更,伤了身子便不划算了。
叶桦一一应下,心下感叹有妹如此,复兄何求?定要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方能对的起妹妹的一番关切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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