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跪在地上,声情并茂的的哭诉着,字字针对叶蓁,“老夫人,这盆栽便是四小姐害五小姐有力的证据啊!四小姐早就存了害五小姐的心思,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四小姐的歹毒心思!”
老夫人皱眉,叹息一声,这碧儿都说了,这事也有了定局了,哪知叶蓁听完却饶有兴趣的开口:“那真是奇怪,碧儿被我赶出院子,哪里知晓这盆栽这回事?”
林氏暗叫不妙,叶蓁这要是套碧儿的话呢,她忙要出口制止,不想那碧儿一听叶蓁的话,受了刺激,大声道:“奴婢可是伺候过四小姐你的!自然知晓盆栽这事!”她心想,这回叶蓁没话反驳了罢,想着,她越发得意,二夫人答应她了,若是作证的好,便放她出府。
“是吗?你既然是我的丫鬟,可曾知晓那盆栽以往放在何处?”嘲弄的语气,微微加重的声音,以及叶蓁泰然自若的面容,竟是出奇的和谐,仿佛她本该如此说话,她的眸光平静,不起波澜,却又幽深的似一口古井,深不见底,盯着碧儿,却让她不寒而栗。
碧儿略微思索片刻,慌张道:“是放在院子里的墙角!”她也不确定,她以往在雅思院当差,都是进不得主子屋子里的,自然不知晓那盆栽位置,情急之下,索性胡诌了一句。
叶蓁笑了,林氏暗骂碧儿愚蠢,连忙开口补救,先是瞪了碧儿一眼,又哀戚的用盈盈含泪的眸子瞅着叶蓁,准备好打苦情牌,只见她据理力争道:“四小姐何苦如此逼问碧儿?敢做不敢当,四小姐就是这般人么?索性承认了,二婶也不会将你如何!”
叶蓁笑道:“如此,二婶,那我可真要好好与二婶理论一番了。”又转身瞧着张大夫,声线平淡的问道:“五妹妹中了这毒是致命的对吗?”
张大夫摇头:“并不是,五小姐中毒不深,而是她喝了加速毒素发作的花酿,这才导致毒发。”
叶蓁摇头叹息不已,“这酒酿可是二婶准备的,如此说来,二婶……”
一句话,把焦点瞬间转向林氏,就连二老爷也有些怀疑的盯着她看,老夫人也忍不住看向林氏,顿时,林氏成了众人的焦点,她先是一愣,随即掩面痛哭,辩解说着:“哪里有母亲害自己女儿的事?你莫要诬陷我。”
这说的也是,林氏一向把叶容当作珍宝,断然不会害自己女儿,这说的也合情合理。
叶蓁嘴角上扬,只见一仆人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声音竟出奇的大,老夫人不悦的皱眉,派遣冯嬷嬷出去瞧了,片刻,冯嬷嬷回来,却是一脸惊讶神色,走至老夫人身旁,附耳说了几句。
老夫人挥挥手,不一会儿,那仆人带着一名身着灰布衣裳,黑脸男子恭敬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林氏一见那黑脸男子,顿时一惊,怎么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不可能!
那男子见了林氏,立即愧疚又害怕的低头,抖着身子,老夫人便问:“你是何人?”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府上的奴才。
那仆人抢先邀功道:“老夫人,奴才看见他鬼鬼祟祟的躲在离雅思院不远的草丛里,而且,奴才发现他的时候,还看见他随身带着一条蛇!”
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人要害叶蓁?老夫人有些糊涂了,语气微重,严厉的眼光射向那黑脸男子,那男子惊慌失措的便张口全都招了,“老夫人饶命啊,是有人给小人银子,让小人带蛇来毒害什么四小姐。”
他心里暗骂一声倒霉透顶,原本这就是个风险事,要不是为了那五十两银子,自己起了贪念,哪会这般倒霉。
本来蛰伏在草丛,只等着半夜放蛇,不想突然有个黑衣男子,威胁他要说出真相,字字不漏,不然就要了他的命,早知道,他便不接这生意了,脖颈处还隐隐传来疼意呢!
冯嬷嬷不动声色的躲在一众丫鬟身后,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影,缩小存在感,老夫人便让那男子指出是何人指使。
男子看了一圈,焦急的伸长脖子,便是在寻冯嬷嬷的脸了,叶蓁诡异的勾起嘴角,只听得人群里有一声怒气冲冲的埋怨,“哎呦,谁踢了我一脚?”
冯嬷嬷重心不稳,身子一倾,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若闷葫芦一般,那男子听声音,双眼一亮,指着冯嬷嬷兴奋的开口,手舞足蹈的说:“就是她,就是这个嬷嬷让我来府上的,我记得很清楚,脸上有颗痣。”
于是,老夫人的脸色便越发浓重了,手下微微用劲,龙头拐杖发出咯吱一声晦涩的声响,与此同时,林氏也微微阖眼,双手握拳,痛下决心,做出一个弃车保帅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