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却故作风流倜傥的一摇手中的折扇,大声讥讽道:“你别给本公子多嘴!你可知晓本公子是谁?不敢就别多嘴!”
程静娴大有与他争论的模样,用鄙夷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屑的冷哼一声,“依本小姐看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而已。”
那公子哥乃是京都府衙余成年大人的嫡子余曾尧,向来在卞京嚣张跋扈惯了,打着京都府衙的名声为非作歹,狐假虎威,百姓多闻其恶名,自是退避三舍,不敢轻易招惹,是以,他更是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
余曾尧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一旁的叶蓁淡淡开口:“要我射箭可以,不过公子开的条件对我可是太不公平了罢。”
目光平移至余曾尧身上,清冷隐约含着威迫,偏生面容温顺恬淡,她就站在人群中,就若一朵淡静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袅袅婷婷,立在喧闹的人群中,却显得那么亮眼,以及她那全身散发出莫名的贵气,让余曾尧更是暗自下决心,定要将这般美人带回府里享用!
“不公平?那么依小姐说呢?”他早被少女迷的神魂颠倒,晕飘飘的盯着少女的俏脸,腆着脸毫不知耻的说着,暗含挑逗意味。
“依我说,自然是我若赢了,公子要跪下与我和程小姐道歉才是!”少女嘴唇微张,却吐出无比冷硬的话语,看向余曾尧,微笑道:“公子可敢答应?”
沐子清凑到窗户前,倚着窗,有些诧异的盯着叶蓁,摇头道:“这姑娘倒是胆大,不过,我瞧那弓箭颇重,她能拉得动么?”
君宁澜懒懒的伸个懒腰,慵懒的以手撑颔,定定看着他,“子清,不若你我一赌,猜叶蓁能射中几只瓷壶?”
“她便是叶蓁么?”沐子清一愣,随即笑道:“既然是叶将军的女儿,所谓虎父无犬子,那我便赌她可射一只罢了。”一只还是他高看了叶蓁,只想着若是说一只都射不中没什么好赌的,便随口说了一只。
“是吗?那你我便拭目以待罢!”
“……”沐子清顿时有种被欺骗的预感。
那边,那大汉却有些难为情,便出口道:“若是小姐要试试,便是射中了五只瓷壶,那便算赢了。”因为他知晓那弓箭有多重,岂是叶蓁这等娇气惯养,细皮嫩肉的小姐可以拉得动的,不过是让她几分,不至于让她太过丢脸。
哪知叶蓁稍微颔首,态度温顺有礼的点头,毫不客气的应下了,那余曾尧方才试过那弓箭的力道,自己可是费力方能拉弦,而叶蓁看起来弱不禁风,这个赌,怎么看都是他赢了,答应她的要求也没什么,反正早晚都不会成真!
“既然美人这般坚持,那本公子就答应你,与你一赌!”
叶蓁从大汉手中接过弓箭,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弓箭上的花纹,是复杂的古老花纹,以及熟悉的触手冰冷的质感,心中有什么要破茧而出,扑天的恨意呼之欲出,她指尖发白,手中紧握着弓,慢慢平息着躁动的心,深吸气。
她先是提在手上,快速熟练的搭箭,轻松无比的拉弓,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的像是她早已练习过千百次,她射箭的姿态极为优美,仿佛这弓早就伴随她多年,而她一点也不像生手,反而像老手一般熟练。
她射箭时的眼神专注而又有毅力,手一松,箭离弦,下一刻,第一只瓷壶已然落进一支箭矢,只露箭尾在外。
而那些围观的人群仿佛还未从那场震惊中缓过神,只到程静娴后知后觉的欢呼雀跃的鼓掌为叶蓁喝彩,众人才反应过来,用惊讶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那少女。
就连那大汉也是微微一愣,盯着叶蓁的眼神无比复杂,不可能,这少女怎的会轻易拉弓,这熟练的身手,怎么会?
而余曾尧则是安慰自己那少女只是一时走运,碰巧射中一只而已,在众人尚未回温那第一支箭如何射入壶中时,叶蓁已然搭好第二支箭,依然是搭箭,拉弓,箭已无比优雅的姿势却又带着凌厉的不可躯挡的速度,落入第二只瓷壶中。
沐子清讶然的盯着那少女,不可置信的揉揉腰,赞叹道:“那叶蓁当真如此厉害?我倒是小看她了。”
半晌没得到回应,沐子清不满的转身,却见那红衣少年,目光盯着木桌,手指无意识的敲打桌子,目光微沉,隐藏着莫名的情绪流动,一向玩世不恭的表情全然收起,脸色难得的认真,他说:“不可能,叶蓁一向待在叶府,可谓是大门不出,她怎么会射箭?还如此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