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乡绅以及百姓见君宁澜这般铁血做派便懂得了这位六皇子殿下并不好惹,也都安分守己,一时间倒也安宁,君宁澜与叶蓁就像平常的夫妻一般闲来无事就在凉城大街上闲逛,他们会手拉手亲昵无比也会夜晚在房里切磋棋艺,总归是眷恋柔情,日子就这般细水流长的过着,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等待那个契机到来。
果然不过多久,卞京传来消息,圣武帝传位于三皇子君承轩,至于是被迫还是自愿那就不得知了,而远在塞外的君少念很显然一时半会赶不回卞京,失掉大好机会,而君宁澜等待的契机也来了,讨伐君承轩以他威胁圣武帝禅位的罪名,他的帮手便是罕拔,突厥兵马加上他这些年筹备的兵马。
临出征前一晚,君宁澜方与罕拔讨论完明日事宜回了府邸,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迎面而见的便是叶蓁捧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坐在地上,她脸颊有些醉态,抬眸瞧见君宁澜,便扯嘴一笑:“你回来啦?”
她摇摇晃晃的爬起身,即便步伐并不稳,还是手里紧紧护着酒坛,一直走到君宁澜面前,她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眉目英俊的男子,吐气如兰:“你长得真好看。”然后,醉酒后的毛病就犯了,一只手不安分的摸上他的脸,一如料想般的光滑,她傻傻的一笑尽显小女儿姿态。
君宁澜纵使再多的疲倦,见自家夫人如此憨态,忍不住勾唇一笑,懒懒的拥住叶蓁的腰肢,以防她跌倒,他蓦地俯首逼近叶蓁的脸颊,调侃道:“我长得很好看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蓁故作苦恼的蹙眉,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近自己,杏眸一片清明倒映着君宁澜邪魅的面容,她疑惑的自言自语:“你不就是一个面首吗?本宫作甚要记住你的名字?”
君宁澜失笑,果然叶蓁酒疯又把他当作面首,他懒洋洋的“哦”了一声,挑眉道:“那你不担心你夫君会吃醋?”
叶蓁听他提“夫君”两个字,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举起酒坛,作势就要猛灌一口,幸而君宁澜眼疾手快,夺下酒坛放在一旁,叶蓁不满的在他怀里扭动身子,甚至探出手来想要勾酒坛,她烦躁的撅唇:“我夫君明日就要出征了,我要喝酒!”
这是什么逻辑?君宁澜扶额,叶蓁不应该很担心他吗?偏生她却喝的酩酊大醉,他用手挑起叶蓁的下巴,眼一眯:“叶蓁,你今日喝了多少?”
叶蓁傻傻的竖起两根手指,又飞快的收回手心虚不已的摇头,君宁澜眉一蹙,正待说教她,哪知叶蓁迅速的踮脚,然后他就觉得嘴唇上传来一阵酥麻,有一片柔软的东西覆盖上去,他眼蓦地瞪大,有几分不知所措以及疑似羞涩的意味,叶蓁勾着他的脖颈,然后对着他笑的很欢。
君宁澜默然,随即挑眉含有趣味的看着她,无比认真的问:“这就是对面首的奖励?嗯?”早知道叶蓁只要喝醉酒就如此神志不清,什么大胆的事都能做出来,他早就……
叶蓁摇摇头,双眼亮晶晶的睨着他,“你是君宁澜,是我的夫君,我分得清。”
君宁澜听罢,愉悦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上下,他紧紧搂着叶蓁,闷闷的低笑着,她说她分得清,他,很高兴。
最后叶蓁干脆醉的不省人事,君宁澜无奈将她扶到床上,看她安稳的睡容,忍不住心情大好,他合衣躺在她身侧,目光眷恋的看着叶蓁许久,直至门外传来麒麟的轻唤声:“主子该出发了。”
君宁澜一言不发,动作利索的穿戴好盔甲,动作很轻唯恐惊醒睡梦中的叶蓁,他穿戴好,本欲走向房门,但是脚步却一顿,直直的转身快步走至叶蓁面前,明知她听不见却还想说一句,他轻声且温柔的说:“叶蓁,等我回来。”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本该熟睡的人却猛的睁开了眼,叶蓁动作缓慢的起身,抱紧被子。其实分明是醒着的,只是害怕离别,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他走,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只是想他走的无牵无挂。
只是,太舍不得了,怕会流泪,她本不该是如此脆弱的女人,迟迟不敢说的早点回来就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她终究是,舍不得的。
君宁澜与罕拔的兵马行军速度很快,先是一路东上,占领凉城周边城池,尔后君宁澜采用的策略便是诱敌政策,开始与君承轩的军队开战时,总是会一回输一回赢,也并未露出自己的真实能力。
叶蓁便在凉城等着君宁澜军队的消息,本来战事不吃紧的时候,他还会每月来几封书信,时常说些行军途中的有趣之事以及告诉她如今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