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客厅吊灯下,成先生的容颜在苏小鱼的眼前一览无余。光洁的肌肤,浓黑的两道眼眉,眼睛很亮,但却带着一刹那间的错愕和惊慌。高挺的鼻梁,两片不薄不厚,不轻易上翘,一旦翘起来,又是极性/感的嘴唇微张,两颊到下颌的线条明朗,既不失男子的阳刚,又极为迷人。
苏小鱼张了张嘴,看清眼前的脸时,惊的差点跳起来,巨大的震惊让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字来,“是……是你!”
“对,是我。”
许西城已经镇定下来,明亮如宝石一般的眼睛惊慌隐匿,他干脆不慌不忙地坐下了。
“怎么会是你!”苏小鱼回过神来,满眼的惊愣仍然让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怀疑过成先生是许志诚,或是别的男人,就是没有往许西城身上想过。
“怎么不能是我,你希望是谁?”许西城坐在沙发上,翘起长腿,点了一根烟,老神在在抽了起来副。
苏小鱼对眼前的人简直无法直视了,忽然拾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许西城砸过去,“怎么会是你,你个死变态!你个玻璃,你个GAY!”
“等等!”许西城肩上挨了抱枕一下后,一把攥住了那个抱枕,“我是不是GAY,你最清楚,还要我立刻证明给你看吗?”
苏小鱼一颗脑袋好像要炸掉了,成先生,成先生,她怀疑过许志诚,可却从没有往许西城身上想过,她是有多傻呀,这身形是有多熟悉呀?这说话的声音,这语调,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苏小鱼真想在自己的脑袋上砸出一个洞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缺根筋。
“你敢!”苏小鱼一把扯回了那个抱枕,满眼警惕地对着许西城,“我告诉你啊,你不许过来!你也不许再碰我!我的协议是签给成先生的,不是签给你的!”
许西城挑了挑眉,“成先生和许西城,有差别吗?”
“有差别,怎么没差别!”苏小鱼抱着抱枕,护着自己的胸,警惕性满满,她可以跟成先生做/爱,不代表她可以和许西城做同样的事。
“都是同一个人而已。”许西城淡淡地吐着烟圈。
苏小鱼说:“才不是!成先生就是成先生,才不是你!”苏小鱼从心眼里难以接受成先生变成许西城的事实,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跟许西城那些相处逗嘴的片断,还有许西城打她屁股的情形,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说,我是谁,白纸黑字写着呢!”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折叠很整齐的纸出来,轻轻展开,将字迹向着苏小鱼,“诺。”
苏小鱼定睛一看,当时又傻了一下。
白纸黑字,那是她和他签过的那份协议,乙方是她的名字,甲方签名处,洋洋洒洒写着三个字:许西城。
苏小鱼瞅着那张协议书,瞠目结舌。当时,她只想快点拿到那十万块钱,孙师傅给了她一式两份的协议让她签名,她只看了几眼,当时甲方签名处还是一片空白,她没多想,就在乙方处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起那沓子钱就走了。
“那又能怎么样?你这个大变态,变态加暴君!姑奶奶后悔了,再不跟你睡了!”苏小鱼扯着脖子跟站起身形的许西城对峙。
“你不跟我睡,那些钱怎么办?”许西城微微眯了眯眼,手指间夹着香烟的样子显得特别的MAN,特别的有味道。
苏小鱼跟自己说不要被男色迷惑,一本正经地道:“我会还你钱的,你睡过我的这段时间,算你白睡好了,十万块我会分期还给你!”
苏小鱼算了算,这段时间,工作加上给皮卡尔当老师,已经存下了八千块,先把这八千给他,剩下的,再分期付给他。
许西城笑:“那就等你还清了再说吧!”他将香烟放进烟灰缸里,然后迈步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灯打开,他竟然在里面宽衣解带,开始沐浴了。
苏小鱼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开始凝眉沉思,成先生怎么会是许西城呢?哎,郁闷。
“把我的浴袍给我。”浴室里的人开始扬声吩咐了。
苏小鱼烦躁地说:“没有!”
“苏小鱼,别忘了你和我现在还是雇与主的关系!”浴室里的人凉凉说话。
苏小鱼郁闷地站起来,从卧室的衣柜里,把许西城穿过的浴袍拿了出来,隔着浴室的门递进去。
“给你!”
里面的人无声接过了那件浴袍披在身上。
浴室的门打开,许西城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道走出来,苏小鱼抬眼看过去,他黑发上犹自闪烁着晶莹的水珠,一张脸更显光洁,眼眸清亮,浴袍敞开的领口,他肌肤紧实。
“我不会和你睡的。”苏小鱼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像在自我鼓劲。
许西城勾唇一笑,“那你就睡沙发好了。”
他迈步往卧室走去,顾自脱衣躺下了。
外面,苏小鱼在沙发上坐了好久,直到困意浓浓,再也抵挡不住,便蜷在
tang沙发上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苏小鱼看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她先看到的,是一双大长腿,结实,笔直,像模特的腿。那人正将长裤套进去。苏小鱼看到了他那一晃而过的蓝色内/裤,接着是肌理紧实的上半身。
苏小鱼真正地知道了什么叫做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眼前的人,那就是个典型。身上肌肉看起来那么紧实,可是西装套上身后,又显得修长清瘦。就像是西方男模,站在那里,真的是让人移不开眼。
“看够了吗?看够了,把东西收拾一下。”
那站着穿衣的人说话了。
苏小鱼耳根一热,猛然坐起来,这才看到在许西城的脚边,放着好几个衣服的包装盒,这些盒子昨晚是没有的,而许西城已经穿好了衣衫,整个人精神奕奕,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抬腕看了看表,又瞟了苏小鱼一眼,然后从她面前走了过去,拉开防盗门,离开了。
苏小鱼这才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蹬蹬蹬地跑到窗子前,只见楼下一辆黑色的车子正在发出引擎的声响,许西城大步走了过去,拉开车门钻进去,那车子便开走了。
“二少,衣服还合身吧?”小宽边开着车子边问。许西城说:“还好。”
小宽又道:“现在是去公司,还是直接去机场?”
“机场吧!”
……
苏小鱼把屋子整理了一下,忽然看到了那被撇在书桌上的青色面具,一款游戏人物造型,塑料做的,像是从街边摊上随意买来的,好像随手一扯就能扯破,可却让她看不到他的面容。
想到他戴着这个面具站在屏风后面命令她背诵《女戒》的情形,再想到他昨晚,戴着这个面具抽她屁股的情形,苏小鱼就气得抽气。
她坐在成先生一个人睡了整晚的大床上,鼓着腮帮,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
成先生就是许二少,许二少就是成先生,那么年轻,帅气的成先生,苏小鱼忽然想到那么多个夜里,都是和帅气的成先生亲密,忽然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知为什么,苏小鱼还是比较愿意,把许西城想象为成先生,可能是先入为主吧!而且,那个许西成,看起来跩跩的,成天像该他二五八万似的,哪有她的成先生可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