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咸阳?”刘邦心头一跳,脸色微变道,“国相,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呃,不是。”萧何赶紧摇头,然后说道,“是这样,数天前臣无意中遇到了一位关东的游学士子,此人学识过人,谈吐更是不俗,绝对是大王急需的人才,只是单凭臣的身份,怕是不足以延揽此人,所以,大王还是赶紧回一趟咸阳吧。”
“人才?”刘邦神情微动,对于萧何识人的眼力,刘邦素来是相当信服的,萧何说此人是人才,那就必定是人才,既然在是人才,当然是要大力延揽的,对于人才,刘邦是永远都不嫌多的,当下刘邦说道,“好,寡人这便回咸阳!”
##########
咸阳西郊,长乐营。
酷日似火,潮水般的铁蹄声中,一队大约四五百骑的汉军骑兵犹如风驰电擎、向着长乐营的辕门疾驰而来,堪堪接近辕门,策马奔驰在最前方的红袍小将骤然扬起右手,身后汹涌跟进的四五百骑顿时向着左右两翼迅速展开。
几乎是同时,长乐营的辕门也轰然打开,另一队汉军骑兵从辕门中汹涌而出,两支汉军骑兵相对而进,速度由疾转缓,直到相距不足十步之遥时才纷纷勒住坐骑,从长乐营里迎出来的那支汉骑,为首的竟也是一员汉军小将。
“将之!”
“胜之!”
刹那的对峙之后,为首的两员汉军小将同时抱拳大笑。
这两员汉军小将自然就是吕台、周冠夫了,吕台表字将之,周冠夫表字胜之,全都是汉王刘邦赐的字,吕台、周冠夫与王起并称关中三骏,只可惜大别山一战,王起未及加冠便折在了项庄手下,说起来委实让人扼腕叹息。
“胜之,你不在上郡练兵,回咸阳干吗?”
吕台说罢勒马转身,与周冠夫并绺而行,身后列队的数百汉骑便向着左右两侧呼喇喇地闪开,让出了通向辕门的通道。
周冠夫甩了甩手中马鞭,没好气道:“在上郡天天射草人,最多就是狩狩猎、到山中射几只兔子野鸡,这日子过得实在无趣,都快淡出鸟来了,正好我也练了数百骑兵,就带来咸阳跟你的长乐营比试比试,看看孰优孰劣。”
吕台微笑摇头,道:“胜之,你还是这脾气,呵呵。”
周冠夫没好气地道:“将之,你直说,比还是不比?”
“比,当然比。”吕台苦笑摇头,遂即又自信满满地道,“斗将单挑,我还真不如你,不过若是比试麾下骑兵的骑射嘛,不是我自夸,你这数百骑兵虽然看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可真要是到了沙场上,还真是不够瞧。”
周冠夫哼声道:“耍嘴皮子谁不会,上了沙场再见分晓!”
吕台摇了摇头,又道:“这样吧,你远来是客,我也不欺负你,我长乐营辖下总有十六曲精骑,你随便挑一曲跟你这几百骑兵比,怎么样?”
周冠夫道:“好,队列、骑射外加夺羊,三局两胜!”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策马来到了长乐营的大校场边,吕台正欲击鼓聚兵时,守在辕门上的哨卒却吹响了嘹亮的号角。
吕台、周冠夫急回头看时,只见辕门外的驰道上又来了数百汉骑,当先那骑手持一杆深红色大纛,上面绣着个斗大的“汉”字,吕台、周冠夫一看之下顿时脸色微变,这是……汉王大纛?!汉王御驾到了?!
当下吕台、周冠夫再顾不上比试了,相继翻身下马涌到了辕门外。
过不多久,从前方疾驰而来的数百汉骑就涌到了辕门外,当先那骑可不正是汉王?在汉王身后,还有一名十六七岁的红袍小将随行,红袍小将长得目似朗星、面如傅粉,看上去稚气未脱,可顾盼之间却颇有股鹰视狼顾之气。
“大王!”
“大王!”
吕台、周冠夫以及身后列队的汉军将士纷纷单膝跪地,大礼参拜。
“将之平身,胜之也平身,还有众将士,都平身吧。”刘邦翻身下马,亲自将吕台、周冠夫扶起,又肃手示意两人身后的汉军将士起身。
当下刘邦左手拉着吕台,右手牵着周冠夫直入辕门。
环顾左右,望着英姿勃发、锐气逼人的吕台、周冠夫,又回头看看鹰视狼顾、枭雄气度的刘濞,刘邦便没来由地黯然神伤,怎的吕泽、周勃还有二哥刘喜都生了好儿子,唯独他刘邦却生不出一个像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