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梁军小校颓然坠马,数百梁骑霎时骚动起来。
慌乱中,有个梁军骑兵突然手指远处尖声大叫起来:“快看,楚军骑兵!”
数百梁骑纷纷勒马回头,只见百十步外的小山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匹神骏的黑马,马背上,一名披挂黑色皮甲、身穿明黄战袍的楚军骑士再次挽开了硬弓,只听咻的一声响,又有一骑梁骑应声坠马。
下一刻,那楚骑只是扬起硬弓往前一引,他身后的小山梁后面便一骑接着一骑冒出了黑压压的楚军骑兵,只片刻功夫,数以千计的楚军骑兵便已经从山梁上漫卷而下,又沿着荒野呈扇形迅速展开,然后向着数百梁骑围了过来。
直到这一刻,数百梁骑才猛然惊慌,纷纷勒转马头试图逃跑。
然而,这时候才想到逃跑已经晚了,楚军骑兵的坐骑明显要比梁军骑兵高出一头,马速也更加快,数百梁骑才跑出不到两里地,便被楚军骑兵迫近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为首的楚军骑将一声令下,楚军骑兵便纷纷挽弓,开始放箭。
正打马逃跑的梁军骑兵便纷纷中箭,坠落马下。
“该死的,楚蛮子的马比咱们要快,跑不掉了!”
“他娘的,左右是个死,别再跑了,跟他们拼了!”
一声呼哨,数百梁骑忽然勒转马头,向楚军发起了反冲锋。
楚军占据兵力优势,自然不会怯战,纷纷绰弓回鞘,又擎出环首刀迎了上去。
不远处,死里逃生的荆襄难民这才长出了口气,扶老携幼再次踏上了逃难的征途,不过在他们心里,却已经把楚军视成了救命恩人,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一刻,荆襄难民才终于明白,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守护着他们,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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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褚淳亲率三千梁骑赶到了这片荒野。
不过,等褚淳赶到时,荒野上的混战早已经结束,四百余骑梁军骑兵,全部战死,没有一骑能够从楚军刀下逃脱,杀了也便杀了,楚军竟然还砍下了梁军的头鼎,以四百多颗头颅在荒野上叠成了一座小山,小山上还插了面白旗。
在白旗上还写了行字:梁军必败,彭越必亡!
凑近了,才发现白旗背面还有更多的小字,却是一封战书。
望着堆积成山的头颅,还有插在首级山上的那面白旗,褚淳的脸肌霎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双手也死死地握紧,指关节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挑衅,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楚军太嚣张了,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好半晌后,褚淳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追,给本将军追上去,杀光这些该死的楚蛮子,一个不许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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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时辰,褚淳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刘寇跟前。
就在半个时辰前,褚淳带着三千梁军骑兵轻敌冒进,结果遭到了楚军的伏击,三千骑兵损失大半,最后褚淳仅带着八百余骑逃了回来。
刘寇气得暴跳如雷,当即命令亲兵将褚淳拖下去斩首,还是十几个部将苦苦哀求,刘寇才终于饶了褚淳一条命,不过还是下令打了褚淳八十军棍,八十军棍打完,褚淳的背部、臀部及双腿早已血肉模糊,这厮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恨极了刘寇。
前锋骑军吃了败仗,梁军已经折了锐气,刘寇也不敢隐瞒不报,当下拿着褚淳从首级山上拔下来的那杆白旗来到了彭越军中。
这会,彭越手拿白旗,正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梁军必败,彭越必亡?!哈,高初小儿好大的口气,当年寡人在巨野泽上打家劫舍之时,他还没出娘胎呢,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也敢在寡人面前冒大气,简直不知死活!”
说罢,彭越又将手中的白旗狠狠掷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