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姐的生父不是陶跃辉，也不是周远先生，其实，连我都很惊讶。我一开始也都以为你是周远先生的女儿的。因为，当年我也调查过你母亲，她身边有没有别的男人，我也清楚。除了周远先生，就没有了别人。所以，你不是周远先生的女儿，我也惊讶。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去想知道，你母亲除了周远先生和陶跃辉之外，还有别的男人。我的任务，只是对付你。呵呵……可你看，我还是没有成功，还是把自己折进来了。”

“是你咎由自取。杀人，在你们看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陶夭夭以可怕的眼神看着老马，在他们眼中，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们就这么轻描淡写吗？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现在，她是活下来了，可出租车司机，却无辜受她牵连。

原本，她还会将这起车祸当成是偶然，对出租车司机的出事，更多的是同情惋惜，可现在，原来那根本几是被自己连累的。

真正该死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么无辜的旁人。

陶夭夭的手指在下面紧紧的扣紧，她看着老马的样子，似乎恨不得要让这个可怕的老头来偿命。

即使他现在受到了惩罚，可那样根本不够的。

尤其，那个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幕后支使者，根本还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待在家里吧？

一切的罪责，都有老马这个替死鬼来着担着。

今天，她陶夭夭还活着，那下一次呢？

没有老马，她还有别的的帮手，还会再来要一次陶夭夭的命，一次两次不行，还有三次四次，更多次，陶夭夭的结果必死无疑，而那个想要她命的女人，因为有人护着，有人的藏着，也不敢动她，她就这么点逍遥法外。

当年，她的母亲是不是也曾经受到过生命威胁？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随便就选择一个男人嫁了？

可她爱的周远，根本就护着自己的母亲，在心爱的人面前和母亲面前，他选择了母亲，才会造成如今这二十五年痛苦的局面？

“当年，你是不是也这样威胁过我妈妈？”

陶夭夭目眦尽裂般，恨恨的瞪着老马，问。

老马没有否认，“是，不过，你母亲也像你一样，命大。但是你母亲比你聪明，她没有死，之后立刻跟周远先生分手了，然后选择嫁人。我想，她肯定是知道那是我干的。你却是没有那么聪明，或者因为你有周南先生护着，所以天真了些。周南先生不是周远先生，周南先生心性狠绝。陶小姐，你选择周南先生是对的，所以，我现在在这里跟你说话。周南先生是重视你的。”

周南重视不重视她，她现在不想讨论。

“你身上这样背着人命，还如此轻松，太可怕了。”

“是啊，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可怕。可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也习惯了。”老马笑了笑，“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或许是在弥补点什么吧。对你，对你母亲，你们都是好女孩，可惜——”

“没有可可惜的。是你，和你的那个小姐可惜，可惜你们都没有人性。总有一天，不只是你，她也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老马的笑终于收了起来，“陶小姐，你想做什么？我理解你的愤怒，和不能接受，可是，你该知道，若小姐真的出事，你又有什么可以对付周家？你跟周南先生，又会如何？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你自己该明白的。日后，你不会再有危险，周家肯定会约束小姐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有周南先生的疼爱，这比什么都好。别落得跟你母亲一样。”

陶夭夭咬唇沉默着，想到了母亲，现在想来，母亲的死不只是生病，更多的是郁郁而终的。

老马叹息了声，“陶小姐，这些不要再想了。我是想告诉你，你若是想找到亲生父亲，或许，你可以查一下当年的一次车祸。虽然没有什么男人出现，可我总觉得，会有什么帮助。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我不会感谢你，更不会原谅你。”

老马笑了笑，“我不是来要你的感谢的，也不会祈求你原谅我。”

“你该求的是出租车司机的原谅。但是我觉得，你根本不值得原谅。”

“是，”

老马不再说什么了，陶夭夭也沉默着，只是沉默中，却只是浑身的冰冷。

陶夭夭回到家里之后，周南就已经知道了她去见老马的事情。

他是不想让陶夭夭知道这场车祸的真相，却也没有可以隐瞒。

毕竟，这件事情，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