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先锋,我不管他是谁,这个人阴险狡诈,还屡次与我们为敌,杀了,一了百了。”他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只知道此人十分危险,杀了,才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燕大哥!这个人的确杀不得!如果我们能将他带回去,对大玥朝有利,我的父亲也会非常高兴的。”
“既然你们都是这么想的,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做吧。”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却出手如电,给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都补了一剑,取了他们的性命。接着,他又用手中软剑直接挑破了雅克的手筋脚筋。不能杀了对手,也要废了他的功夫,这是燕九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得出的经验。
雅克虽然被软筋散软倒,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也一直在运功想要恢复功力。但是他越使劲,身上的渔网就收得越紧。正在无计可施之际,没料到燕九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手筋脚筋被挑断,多年功力被废,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形同废人了。他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住燕九,里面刻骨的仇恨几乎能将人焚化。
燕九毫不在意地走到一边,用布擦干净软剑的剑身,然后还剑入鞘。
“燕大哥,其实,无需如此。”莫宛心毕竟是个女人,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有些于心不忍。
“妇人之仁!”燕九不留情面地嗤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在外面逗留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危险。”向良玉虽然也觉得燕九心狠,但又觉得如此甚好,想到那些死于雅克手下的兵士,他也恨不得再给其补几剑。
莫二小姐将雅克身上的外衣撕下一块,撤成条状,给他的伤口做了包扎。接着,向良玉和燕九将无法行走的雅克抬上了马车。车夫早就逃得不见了踪影,只得由燕九来赶车,莫宛心则坐进了马车里边,看管着雅克。向良玉依然是骑马,另一手还牵着燕九的马。这三个人押着雅克,形容颇有些狼狈地往戍边大营而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地,不敢稍作停顿,就怕再遇到什么风险。
颠簸的马车里边,一躺一坐,都呆若木雕似的。一个是无法动弹,一个是不知如何面对。是她想尽办法将他给抓了,又是软筋散,又是无法挣脱的渔网。她不是没想过要将他除去,却未曾亲眼见过一个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人的凄惨模样,也从未见过有人眼中会露出那样可怕的神情,痛苦、绝望、愤怒……多种情绪揉搓在一起,化为利剑,自他冰蓝色的眸子里射向她。
雅克身上中的软筋散慢慢地缓解了,他感受到了四肢伤口上阵阵的疼痛,感受到了被那个奇怪的渔网包裹住的紧缚感,也感受到了胸腔里面燃起的熊熊怒火的烧灼的感觉。这一次,他之所以会选择在半路袭击他们,无非想趁着他们出营之际,将他们一网成擒,以此重创莫程峰。
而他也差一点就要成功了,除了逃脱了这个小女子。他是真的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每次都有出乎人意料的表现。最初见到的那一次,就是她的那种奇诡的步法让她得以从他的鞭子底下逃生。这一次,自己是彻底着了道,还被废了武功,成了阶下囚。
若是他有逃脱的一日,必然要回来寻仇,他第一个就是要将她给抓了,将自己所受的一切,加倍奉还。还有那个燕九,的确够狠,但是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有杀了他,让他有机会报仇雪恨。
“你做什么如此看着我?”她被他看得心慌慌,终于还是忍不住,心底虽虚,也要强自镇定地道。
“你……怕……我!”他的声音嘶哑,既是软筋散的作用,又是怒火攻心哑了嗓子的缘故。
“我怎么就怕你了?现在被抓住的可是你!”
“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他看着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蓝色眼眸中尽是寒霜。
“你不用威胁我,你武功被废,这辈子也别想再威胁到我了。你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且不说你以沙盗身份,劫掠了多少往来的商旅,杀了多少无辜的商客。你几次三番寻我们麻烦,偷袭我们,上一次,燕九就差点死在你的手中。就因为这些,我们对你做的,就没什么过分的。更何况,你暗藏狼子野心,想要挑起大玥朝与普罗国之间的战争,坐收渔翁之利,就你的做法,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莫二小姐,你说得很对,我们既有国仇又有家恨,必然容不下对方的存在。所以,你还是亲手杀了我比较好,要不要试试看?”他恢复了很多,说话终于能够顺溜了,就是喉咙还是火辣辣地疼。
“你不用激我对你出手,我不会那样做的,我要将你绑到莫将军的面前,让他来决定你的去留。或者,我的父亲会将你交给你的那些弟兄们,他们一定很期待能够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