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浩思每天都来找雷百岁,雷百岁是习以为常,可范姜仁国不乐意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这又被一个陌生男人横插一杠子,占了他和女朋友本来就不多的相处时间,怎么想都没有办法开心。可偏偏雷百岁说得振振有词,那是正事!范姜仁国心里不乐意到了极点,可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反驳。每次卢浩思和雷百岁聊天的时候,他连话都插不上,可偏偏他自己也都知道他们这是正事,救人的大事。
尽管心里醋意横生,可范姜仁国自己也知道,这事儿怨不到雷百岁头上。可这个卢浩思实在是太烦人了,范姜仁国都想给他蒙麻袋了,可偏偏他对雷百岁的作用还挺大。
郁闷得不得了的范姜仁国只能去酒吧买醉,狐朋狗友知道他是为情所困没好意思打扰他,毕竟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认真了,而且他自己也都承认了,这辈子是认定那个姑娘了,他们也不好再去自讨没趣。
雷百岁不知道范姜仁国的郁闷心思,她现在正和卢浩思一起,偷偷地潜进了那个仓库。雷百岁的灵识不强,完全察觉不到那批‘土货’所在的位置,只能根据自己之前观察到的情况,往他们看起来是保存重要的地方走了过去。一路上卢浩思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呢,担忧也有,激动也有,毕竟没有几个男人不会想象这种孤胆英雄潜入敌穴的戏码。可偏偏雷百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她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你不激动吗?”
“收声。”雷百岁不想出任何的差错,所以打算将所有的危险都掐死在源头。
见雷百岁这么不留情面地驳斥自己,自讨了个没趣的卢浩思也不说话了,默默地跟在雷百岁的身后偷偷地往里走。躲过了来回巡视的人,就在卢浩思认为他们马上就要顺利地走到的目的地的时候,横亘在俩人面前的一道木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雷百岁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着那门,大脑却在快速地转动,像是要看透那道门背后有什么东西一样。
“干什么呢?没有人咱们赶紧往里走啊。”卢浩思催促雷百岁,雷百岁没好气地横了一眼,觉得这个人实在鲁莽。外面只是一个普通仓库,都派了那么多人在把守,而这扇明显是通往下一个地方的入口的门,竟然没有任何人看管。要么就是这扇门本身有问题,要么就是门后面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等雷百岁拒绝,卢浩思就推开了木门。可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出乎雷百岁的意料,门后面什么都没有,卢浩思就要往里面进。雷百岁正要阻止,就发觉卢浩思消失在了眼前,立马去追他,踏进了木门之内。此时的雷百岁十分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进了木门里面,雷百岁见卢浩思不动了,也跟着不动了,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卢浩思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惊恐。“...我看不到了!”
“哈哈哈哈哈,自然是看不到的。这门上,可是下了毒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可那人在见到卢浩思的瞬间僵硬了身形,声音也变成了不可思议。“...浩思?!怎么是你?”
“爹?!”卢浩思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往身后退却。
“卢总,这是你的儿子?令公子果然气宇轩昂,长相不凡啊~”男人好像没有意识到眼前这是个什么情景,还在向卢浩思的父亲卖着好。
“大师过奖过奖...犬子实在顽劣...可您这毒有解药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诶...卢总说得这是什么话,这可是令公子,就是没有解药也得给制出来解药!卢总不要着急,我让弟子这就去取解药,服下解药,眼睛就能恢复了~”
雷百岁虽然脸上还是一派镇定,可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她早就知道这个卢浩思不靠谱,这种情况,她也不说没有预料到。只是对方毒到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时间无暇他顾,雷百岁也不敢轻举妄动,看得出对面那个一身黑袍除了声音根本辨别不出男女的家伙,可是使得一手的好毒术。雷百岁知道,一般像这种穿得宽宽大大把自己全身都遮住的,都是使毒的好手。这样宽大的一件罩袍,里面不知道能放多少毒物,指不定就能随手给扔出来什么蛇啊蝎子蜘蛛之类的。双手是这人唯一露在外面的皮肤,再看这人的指甲,雷百岁基本确定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看着那乌黑得发着沉光的指甲,她可不会认为对方这是不讲卫生才会搞成这样的。对方露在外面的双手皮肤惨白中还泛着青气,无一不说明着这个人是个用毒高手。
宽大的罩袍可以存放不知道多少□□毒物;乌沉发亮的指甲里面,放得估计也是毒粉一类的,那乌黑都是毒物沉浸太久而形成的;那惨白中泛着青气的双手,一看就知道毒气入体,已成沉珂。这样的人,雷百岁是怕的。他们一辈子都脱离不了一个‘毒’字,为了将毒术练到极致,不知会牺牲多少人,必要的时候他们连自己都敢牺牲。雷百岁在爷爷给的书里面看到过,这些玩毒的高手,最不好惹,因为他们一般不出世,而且没有专门的组织,很多都是野路子,谁也不知道谁,所以导致每个人用的毒都不一样,解法更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对于毒物的理解,都已经瑧至化境,他们已经不需要再去背下每一个每一个方子应该如何配药,有时候只要看上一眼便知道该如何配毒怎么解毒,用药多少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又有什么东西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如何让这毒好解,又如何才能让毒不好解,触类旁通,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