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喝道:“绑起来!”
旁边立刻有人上前,把毫不反抗的陈锋绑了起来。
床下,海幽怔怔地看着陈锋,一时说不出话来。
以他的身手,要独自逃脱大有可能,但他竟然没继续逃!
为什么?!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回绑陈锋的是拇指粗的铁链,而且浑身上下绑了个结实,缠得跟个粽子似的。绑好后,众人才收了枪,年轻男子打开房间内的灯,走了进去,皱眉看向海幽:“你为什么不让他救你?”
海幽回过神来,恨恨地道:“我的手会这样,都是他害的!”
这回答大出在场众人意料。
换了另一个稍微正常点的人,都该知道就算要报复,也得等离开了险境再说,这丫头绝对是个奇葩。
殊不知海幽从小到大从没因为某人受过半点委屈,所以报复心也是远强过一般人。只是刚才冲动下坏了陈锋的救人大计,此时她冷静下来,心中也难免有点懊悔。
年轻男子旁边的松美幸却眼露异色,看着陈锋,忍不住问道:“你可以自己逃的。”
陈锋平静地道:“我不能让她死。”
松美幸吃惊地道:“为什么?”
陈锋淡淡道:“因为不是我,她不会身陷险境。”
假如不是他刺激了海幽,后者不会独自离开,更不会让烈焰组织的人有机可趁。
松美幸微微蹙眉。
年轻男子哼道:“假如你是坚持所谓的原则,我只能说你够蠢!把他腿筋给我挑了!”
“是!”旁边一人拔出刀子,走了过去。
“修哥……”松美幸忽然道,“能听我说一句吗?”
“怎么了?”年轻男子微微一愕。
“这人曾经抓住过我,但他却没伤害我。”松美幸迟疑道,“能不能……”
年轻男子皱眉道:“美幸,心软是大忌。”
松美幸垂首道:“嗯。”
她的没有坚持反而让年轻男子心中一软,后者松口道:“好吧,只这一回,下不为例。”
松美幸抬头看他,心里一甜,低声道:“谢谢。”
年轻男子一笑,目光转向海幽:“连自己的人都要背叛,你没有丝毫存在的价值,但我还需要你来做人质,给点小惩罚,牢记今天的教训!给她打一针麻醉,在她脸上刻上‘叛徒’两个字,我要让她永远记住,背叛是做人最大的耻辱!”
“不!”海幽容色剧变,尖叫道,“我刚刚还帮了你们!你不能这样!”
年轻男子不屑地道:“你这样的帮忙,我宁愿没有!动手!”
刚才拿刀准备剔陈锋脚筋的那人立刻移到她旁边。
“等等!”陈锋忽然说道,“她要受的罚,我来担!”
房间里顿时一静。
海幽不能置信地看向陈锋。
陈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欠你的伤,我还给你。”
海幽张了张嘴,半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自己这么害他,他竟然还帮自己!
年轻男子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我的宽容只有一次,不要触碰我的底限!”
旁边的松美幸这次也没法再说话,默然不语。
陈锋转头看他,忽然一笑:“脸是女人最重要的部位,你毁了她的脸,假如她受不了刺激,咬舌自尽,你的交易计划就泡汤了。相信我,在我脸上刻字,同样能让她受到惩罚。”
年轻男子看了松美幸一眼,沉声道:“行,我成全你!”
松美幸忽然一转身,离开了房间。
年轻男子没跟出去,走到陈锋面前蹲下,接过手下递来的匕首:“我亲自动手,但你没有麻醉的待遇,我要你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这一切!”
陈锋笑了笑:“记着别刻‘叛徒’,因为我从不背叛自己人。”
旁边的海幽本就没了血色的脸蛋顿时再白三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年轻男子一抬手,刀子轻轻扎进陈锋额头少许,一个斜拉,一条三四厘米长的血口顿时形成。
海幽眼前一黑,再撑不下去。
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却是为刚才冲动的行为感到了无尽的悔意。
…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幽悠悠醒转。
“你醒了?”旁边一语熟悉。
海幽茫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陈锋的脸,登时浑身一僵。
尽管房间内的灯已经关上,但她仍然可以藉着从窗口透入的月光,看到他额头贴着的纱布。
陈锋苦笑道:“那家伙还算不错,只给我刻了个‘义’字。唉,我看找天我得去趟高丽,看能不能把我英俊的面容给整回来。”心里庆幸的却是对方幸好是刻在没怎么动过手脚的额头,要是在他脸颊上刻,保证立刻发觉他易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