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断喝,不但文丑被震住了,颜良及身后不远的赵云等人更是脸色大变。
文丑蓦然转身过来,便看到桥头上已多了一人,径直奔到了颜良的前面。
只见此人丰神如玉,气宇轩昂,头戴白玉束发冠,精钢战甲之上套着一件雪白的战袍,身后一袭红色的大氅迎风招展,而胯下那匹高达一丈的汗血宝马更是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其时朝霞满天,在他身上沐着一层淡淡的晨晖,如仙如神。
很显然,此人便是风骚冠绝天下的公孙白。
文丑望见公孙白,眼中神色大亮,哈哈大笑道:“刚才那话是代侯说的么?本将耳背,未曾听清楚,请代侯再赐告一次。”
公孙白淡淡一笑道:“你没听错,本侯与你一决胜负,你可敢一战?”
话音未落,身后的颜良和赵云等人大惊:“主公,不可!”
公孙白蓦然回转身来,朝赵云等人眨了眨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道:“无妨,听闻文子勤将军乃河北第二将,本侯且看看他倒能有几分本事。”
眼色刚使完,赵云便二话不说,回马就走,高声喊道:“退下吧,且让代侯收拾文丑小儿。”
赵云一走,太史慈和张郃也跟着勒马而还,留下颜良目瞪口呆的望着公孙白,想了想,也急忙策马追上赵云,问道:“子龙,据我所知,武勇并非代侯强项,为何……”
赵云回头打断他的话,低声喝道:“颜将军,你跟随代侯不久,或许不知,但凡代侯笑得像只狐狸一般。便是使诈坑人了。代侯坑人,从未失手,典型的坑死人不偿命,老颜你不必担心。”
颜良:“……”
桥头的文丑眼见赵云等人也奔下了界桥,留下公孙白和他在数十丈的桥面上对峙,不觉也凌乱了。呆呆的问道:“代侯真要单枪匹马与末将一决胜负?”
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河北军,又望了望身后的公孙军,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以一种悲呛而沉重的语气沉声说道:“值此乱世,攻伐连年,千里无鸡鸣,四野多白骨,我等杀得痛快。却苦了多少天下百姓,荼毒了多少生灵?百姓何辜,遭此离乱?今日若我等两军死战,又有多少生灵丧生?”
公孙白的声音越来越慷慨激昂,说到最后竟然如同咆哮一般发问,整个河面上都回荡着他的声音,文丑听得目瞪口呆,竟然不觉羞愧的垂下了头。似乎这天下战乱倒是他文丑引起似的。
“精彩,真是精彩啊。代侯脸皮之厚,端的是天下无双啊,能得此主,夫复何求啊……”身后的郭嘉由衷的赞叹道。
公孙白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可怜黑滩河边骨,犹是香闺梦里人……”
这句诗一出,简直惊艳全场。就连郭嘉都心悸了一下:“代侯竟然如此悲天悯人,如此……我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对面的文丑却也是望族出身,虽然粗豪,倒也熟读经学。听到这句诗,不觉心头一阵黯然,望着公孙白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
眼见戏份已然做足,公孙白猛然手中长枪一抖,激声道:“今日,为了不让两军的无辜生灵白白死于战乱,本侯就与你在此桥上一决胜负。本侯若胜,你便率军投降,本侯若败,则率军退出冀州之地!”
文丑被他一激,不再犹豫,高声道:“难得代侯有此胸襟,末将应战就是。万一末将战败,拼着留下骂名,也要率军投了代侯!”
公孙白眼见他那正义凛然的模样,心中暗骂:“这货看起来老实,其实也是个锤子,说的这么慷慨,心中分明就是知道本侯绝对打他不过的。”
自从上次吞了5点武力值升到83之后,他又练了半年多才将武力升到84,对上武力96的文丑,明摆着打文丑一只手都打不过的。
公孙白手中长枪突然高高的扬了起来,舌绽春雷:“杀!”
那气势磅礴的吼声刚起,便策马向文丑冲来,文丑也不敢怠慢,跃马提枪,相向而来。
两匹骏马如同两道流光,载着两人从一百多步的距离轰然对撞。
刹那间,公孙白身后的数万将士刹那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眼中充满疑惑和不解,就连赵云等人也变了脸色。
这画风明显不对,这是实打实的对撞啊,难道主公失心疯了吗?
刹那间,赵云、颜良、太史慈等人纷纷勒住马缰,准备纵马而上,尤其是颜良,见到赵云那副模样,知道他心中也没底,更是脸色大变。
轰隆隆~
两匹骏马疾奔而来,践踏得青石桥面轰然响动,眼看两人已然奔近到五十步之内了,赵云等人更是按捺不住了。
距离越近,文丑眼中的杀气越浓烈,心中的兴奋越高昂,期待着这一击得手,擒下公孙白,结束冀州之战。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说时迟,那时快,赵云等人早已一催胯下骏马,往桥上奔去。
希聿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