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疼么?”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狼狈,不冷不淡地弯下腰,修长的手朝她伸过来。
简兮窘迫地趴在地上,快哭了。
膝盖上包扎好的伤口再度裂开,这下她是真摔疼了蠹。
“……不疼。”无视掉那人伸来的援手,她咬咬牙,自己爬起来髹。
“撒谎!”易哲慎眼眸一敛,盯着女人泛红的眼圈,薄唇绷紧:“疼死你!”
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惹不起,她还躲得起。
转身,她尽量将身体重心放在另一只没受伤的腿上,歪歪倒倒往前面路口走。
易哲慎在后面说:“跑什么?给我回来。”
她懒得理他。
易哲慎吸了口气,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这个世上,还有比简兮更不解风情的女人么?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无视他。
可偏偏,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心,就这样被她若无其事地无视了。
他从前没有和女人勾三搭四的习惯,今晚宴会上却与众多名媛女星共舞,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差点都要赶上粱令楷的做派。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几乎幼稚的行为,究竟是想要怎么样。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
他知道,他最理智,也最应该做的,就是直接上车回家。
可他的教养和风度也不允许,把一个拖着一条伤腿的女人丢在路边。
其一,她是个女人,其二,她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身后脚步声愈来愈近,简兮知道那人跟来了。
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她渐渐有些急。
恰好迎面过来一辆的士,正好是空车。
她如闻大赦,赶紧招手。
司机把车减速,往这边停靠过来。
“她不上车。”身后,易哲慎镇定有余地丢过去一句。
她急道:“谁说我不上!”
司机大叔瞅着路边这对俊男美女,只当是在闹别扭的小情侣,很懂地笑笑颔首,重新启动车子,开走了。
简兮急火攻心,腿疼,肝肺也气得疼,转过身去瞪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易哲慎瞅着女人气得发白的一张脸,并未生气,仅是警告一句:“你就不能听话点?欠管教了?”
简兮躲开他的视线,嘀咕一句:“你才欠管教。”
“不许顶嘴。”
她埋下头,到底怵着他的余威,没再吭声。
对面有几个玩滑板的男孩过来,速度飞快,眼看就要撞上简兮时,易哲慎及时揽了一下她的肩。
简兮毫无征兆地被人搂在怀里,鼻尖也从男人西服挺阔的布料上堪堪擦过。
毫无距离的贴近,近得她能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清爽干净的男性气息。
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眩晕感也跟着将她席卷。
她脑袋里渐渐变成一团浆糊,一动不敢动。
易哲慎低头问她:“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说话。
男人说话时的气息拂在她耳后那块肌肤,她半天没敢抬头。
两人都沉默稍许。
易哲慎压了压情绪,抬腕看了下手表。
已经夜里11点过了。
“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送。”
当然,她的反对意见显然已经无效。
下一秒,肩膀上已经多了一只手,他将她整个人强硬地扳了回去,直接架起她左边肩膀。
他的车子还停在路边,谢昭早已识趣地离开。
去到车旁,他打开副驾,不由分说将怀里女人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