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提前办完,就回来了。”易哲慎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把手里的粥碗放在她面前,“吃点东西。”
伸过手,摸摸她的额头,很烫。
简兮不习惯这样久违的亲密,扭开头:“去忙你自己的,我知道照顾自己。”
他坐着没动,理所当然地看着她,眼底有不容抗拒的强硬:“不许胡闹,你还在发烧!”
简兮强撑着自己。吸了口气才说:“易哲慎,我们已经不是这么可以亲近的关系。”
心里有两个念头在纠结挣扎,她在犹豫要不要把怀孕的事告诉他。
男人当然不会知道她内心想法,不动声色地盯了她几秒,才问:“你觉得我们现在在亲近吗?”
她心里发虚,回避他的视线,“我妈现在不在这里,不用我们再配合着演什么。你回去吧,我已经好多了。”
“好不好,你说了不算。”他眼神依然淡静。
“那谁说了算?”
他眼眸深黑,声音也跟着低下来,有几分沉:“需要我证明给你看?”
没等她明白过来,他已经直接箍着她的后脑勺。
下一刻,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她极度的不配合。
他却完成得很好。
嘴唇很有耐性,落在她额头,眼睛,鼻尖,嘴唇……
高烧将她头脑也烧得一塌糊涂,她头脑发胀,没有力气推开他,睫毛掀动,剩下一双眼睛无力地眨了眨。
最后慢慢地,妥协地闭上。
简兮承认,自己的身体又一次不争气了,整副身心都不得不沦陷在男人强势的亲吻之中。
脑子里只想,大概是发烧把自己烧傻了。
不然,都快分手的夫妻,怎么还能做出这样亲密的事呢?
她不记得自己究竟回应了他没有,唯一的意识,是脑袋渐渐被他吻成一团浆糊,最后在男人怀里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了去。
再醒过来时,她的补液早已经输完,身上盖了件薄薄的毯子。
外面太阳已经西斜。
易哲慎仍守在她旁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手在静静翻看公司文件,一手虚虚抱着她。
简兮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有难得的迷茫,忽然有片刻的怔愣。
她忽然忘了自己是谁,面前这个男人是谁,而现在他们又身在何处。
直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汶嘉拎着两个外卖盒,边走边哼着歌,进来问:“姐,妈让我买了酒酿圆子,你和姐夫吃不吃?”
很久以后,简兮再回忆往事,眼前总会闪过这一幕画面。
医院的输液室,小沙发上,阳光从窗外漏进来,有细小的微尘在光线里打着旋飞舞,将周遭渲染出老电影那种胶片质地,略带陈旧的暖色色调。
易哲慎就在她身边,下巴贴着她的额头,胸膛温暖坚实。
汶嘉从外面买了酒酿圆子回来,将盒子摆在桌上,笑着问她:“姐,妈让我买了酒酿圆子,你和姐夫吃不吃?”
一切都是那么圆满。
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厦将倾之前的最后一抹平静。
三天后,发生了一件事。
出事的那天,易哲慎因为明天一早为了天堃私有化股东表决大会一事,又要回一趟纽约,下午时抽空去了趟医院。
在秦舜英病房外时,他收到粱令楷发来的消息,很简短仓促的一句话:
出事了,警察刚刚来了天堃,正在和营销部和行政部的人分别谈话。你马上找个借口,借生病留在医院,不要回公司!
两人共事多年,对这种突发情况早有了一种超然的默契。
易哲慎立刻回了个电话,响了很久,粱令楷才接听。
粱令楷在那边告诉他,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5分钟前,警察突然袭击,来天堃写字楼带走了几个营销部和行政部的人,几个天堃中国区高层也被带过去配合调查。
他和易哲慎因为是外籍人士,程序上很可能和其他人不同,要事先通报所属国领事馆才行。
但警察手头应该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劳师动众,很快就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