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向宗楚客施了个大礼:“姚某见过宗阁老!”
见以前的上官向自己行大礼,宗楚客赶忙回礼:“姚阁老客气了。”
“宗阁老,我现在只是潞州司马,以后还望宗阁老多多提携呀!”姚崇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姚崇的话让宗楚客很是受用,他侧过身来:“姚司马,里边请!”
二人坐定之后,宗楚客试探道:“不知姚司马深夜探访是……”
姚崇也不隐瞒:“姚某想知道宗阁老此次潞州之行的深意!”
“这个嘛……”宗楚客斟酌着不知该如何说。
姚崇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两颗夜明珠,递到宗楚客面前。
宗楚客接过细看,只见两珠散发出奇异的光茫,侧而视之色碧,正面视之色白。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两颗夜明珠价值不菲。
收了夜明珠,宗楚客说话就爽快多了:“这个梁德全,有事自己来说嘛,何必拐弯抹角让姚司马前来探听?”
“宗阁老,此事与梁刺史无干,是姚某自己要问的!”姚崇的话出乎了宗楚客的意料之外。
“不是梁德全?”
“的确不是!”
宗楚客既然收了姚崇的夜明珠,也懒得管他是不是梁德全派来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姚崇听罢,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稍做深思,姚崇又说道:“宗阁老,姚某有一事相求!”
“姚司马请讲!”
“若此事不是梁刺史所为便罢了,若真是梁刺史所为,他惹了皇后娘娘肯定没有好下场。姚某斗胆请宗阁老为姚某谋得这潞州刺史一职,如何?”
“嘶!”宗楚客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姚崇竟会有如此之大的胃口。
“姚司马曾经做过多年的阁老,岂会在乎一个区区刺史之职?”宗楚客有些难以置信。
“宗阁老,此一时彼一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如今能任潞州刺史我就心满意足了!”姚崇的话无可挑剔。
见宗楚客还在犹豫,姚崇不失时机道:“当然姚某不会让宗阁老白白辛苦,我为宗阁老准备了两百坛上古珍酒,望姚阁老笑纳!”
姚崇的这句话算是击中了宗楚客的死穴,上古珍酒在长安已经成为显示身份的必备品,两百贯一坛也常常是有价无市无处可买。姚崇这一出手便是两百坛,这相当于四万贯钱,怎能让宗楚客不心动呢?
“事成之后,姚某还有重谢!”姚崇又加了一句。
终于,宗楚客说话了:“姚司马!哦,不,姚刺史!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答应你,一个月之内,潞州就姓姚了!”
宗楚客有这个能力,别说梁德全冒犯韦后的证据齐全,就算他是冤枉的,看在四万贯钱的份上,宗楚客也会让梁德全不得翻身。
姚崇从宗楚客的屋中出来,径直向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瞅着屋内的灯光,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