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雅间的门开了,赵丰引着伙计端着酒菜鱼贯而入。
待酒菜摆好,赵丰对三人道:“这顿酒菜在下请客,诸位慢用,在下告辞!”
李陶起身道:“赵掌柜且留步,能否与我等同坐,我想问些事情。”
“自然可以,在下知无不言!”赵丰点头道。
待赵丰坐定之后,李陶问道:“这内府局太监一直如此鱼肉百姓吗?”
赵丰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色:“这样的事情已经数年了,而且愈演愈烈。在他们的祸害下,我这永和楼从前年开始就已经在负债经营了,这两年来一直在苦苦支撑。”
“其实,这内府局还不算厉害的,要知道那宫市更为厉害。”郑衡在一旁插言道。
“宫市?宫市又是怎么回事?”李陶不解。
“宫中买宫外市场的物品,本来是由官吏负责的,可现在却派太监来主持。他们每曰有几百人在长安东西两市和繁华市区,看人所卖的东西,只称‘宫市’便取物付款,究竟是真还是假难以分清,没人敢问他们是从哪里来,他们用百文钱买价值几千文的物品,还要索取进宫门时给看门人的钱和运入宫中的运费。有的百姓把物品带到市场去卖,甚至有空手而归的。说是‘宫市’,实际上是强夺。”
“难道就无人过问此事吗?为什么不想办法让陛下知道此事?”李陶义愤填膺。
郑衡一脸无奈:“这些人都是韦皇后的心腹,就算陛下知道了又有何用?陛下还不是得听韦皇后的?”
李陶若有所思。
好一会,李陶看向赵丰:“既是负债经营,赵掌柜为何不将永和楼卖于他人?”
赵丰满面愁容:“我何尝不想卖?当年我买下这酒楼用了八千贯,如今就算出两千贯也无人问津,谁都知道现在买这酒楼,就如同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李陶笑道:“赵掌柜,你这永和楼我出一万贯买下了,你准备好房契,我随时可以付钱给你!”
“李小郎君,这万万使不得,要知道……”赵丰惊呼道。
李陶摆摆手道:“赵掌柜,自古邪不压正,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报应的!”
赵丰异常感激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谢过李小郎君了!不过,一万贯太高了,您付五千贯这酒楼便是您的了!”
“赵掌柜,你不用客气,我说一万贯便是一万贯。再说了,我今后还要借重您呢,您不会推辞吧?”
“怎么会呢?李小郎君,你有事尽管吩咐!”
……
李陶告别郑衡与赵丰,向径直向西市行去。
刚到西市门口,便见一个白衣少年迎面跑来,后面有数人边追边喊道:“抓住他!”
李陶向裴岳施了眼色,裴岳会意,待那少年到了近前,裴岳突然伸腿一拌,白衣年猝不及防之下,一个狗吃屎便趴在地上窜出去好远。
后面几个汉子过来,冲着白衣少年便是拳打脚踢。
“住手!”李陶皱着眉头喊道。
那几人闻言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汉子对李陶道:“这位小郎君,此事与你无干,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李陶不紧不慢道:“怎么与我无干?若不是我,你们怎能抓住他,难道我连问一下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