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有心要走,继续留在原地,万一被一墙之隔的和尚们发现,肯定连他一起被当成贼,免不了暴打一顿。
动物学告诉人们一个亘古流传的道理,吃素的发起来火来,可能会天崩地裂,比如说大象和犀牛。
和尚也是吃素的,也不好惹。
这个理论其实站不住脚,但汪洋却相信,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也差不多相信了,他的嘴巴虽然被堵住了,耳朵能清晰的听到寺院的院墙内,同伙一声声的惨叫和毒骂。
汪洋撩开双腿,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突然院墙内传来一个暴喝,老六,带着东西快跑。
随后就听见有硬物掉落的声音,很轻,落在草地上的声音,扑的一下,不注意听还很难听得清楚。汪洋眼珠子瞪成了两个一千瓦的灯泡似的,双腿不自觉的走过去,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见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就感觉像是重重幕布被推了一下,整块幕布也微微的荡漾起来,感觉很柔和,但确实有东西落下了。
难道是?
能量金属?
汪洋大喜趴在地上仔细的找,已经顾不上形象什么的了。
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手上忽然感觉有些凉意,感觉不像是石头的那种温凉,而是金属固有的冰凉。
一上手,汪洋就确定,他要找的东西就轻易的拿到手了,幸福来得太快,让他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跑吧。
这时候不跑,还等着被人抓啊。汪洋猫腰在灌木丛中穿行,既要保证速度不能太慢,也要当心脚下的小沟和与头一般高的树枝,好不容易看到前面的一点亮光,原来是寺院里的和尚们冲了出来,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的,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
手提戒刀,拿着齐眉棍的,甚至手里攥着一把菜刀出门的都有,不过后面跟着的人一个个脸色不善,提着木桶水桶,行色匆匆。
汪洋暗叫一声,倒霉。差点一头冲过去,被逮个现行。
“贼子肯定有接应的人,一定要把佛宝给找回来。”
“师弟,你带着去等救火车,其他人都去救火。”
和尚们乱糟糟的往寺外涌,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寺院好像是着火了。
在寺院不远处的就有一个消防栓,两个和尚拿着工具和水带,围着消防栓忙碌起来,而汪洋抬眼一看寺院的方向,就见后院的防线,天空中有些暗红色。原来真的是着火了。
“着火了!”
大半夜的,冷不丁的喊了一句,可真有些瘆的人发慌。
很快,周围的居民一个个双眼迷糊的走出院们,发现一街之隔的塔林寺的后殿已经烧了起来,火焰顺着木头廊柱往屋顶上窜去。
这一幕,顿时让人们的睡意都吓醒了。
慌了神的居民有裹着床单往外跑的,有拿着水桶加入救火队伍的,也有抱着孩子在自家的房子前慌神不知所措的妇女。
总之,现场很乱,乱到汪洋大摇大摆的从绿化灌木从中走出来的时候,还冷不丁的手里被塞了一个水桶。
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救火车开到了街道口,橘红色的消防队服在夜色中隐隐反光,泡沫水枪冲天而起。一群气急败坏的和尚们,也一个个放下手中的东西,虔诚的合十双掌,默默的念着佛经,祈求佛祖的原谅。
而在燕京大学内,何博轩反常的在十二点之前就走进了卧室。
老伴看了差异的拿下老花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将手中的书放下书签,放好。
“……我站在城楼,观那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要不是肩上耷拉着一条毛巾,让何博轩看上去有点像是搓澡的大师傅,就看面相,还真有点武侯坐雄关观天下的儒雅。
“老何,你这是怎么了,看把你高兴的。”老伴沈育嘉诧异的问。
何博轩这番举动,就是要把心中知道的秘密说出来,让老伴也开心开心,不过说出来之前,他还是有些担心,嘱咐道:“老伴,我说可以,但你不能哭哭啼啼的,让邻居以为大半夜我们家闹鬼。”
“没一句正经话,谁家大半夜闹鬼了?”沈育嘉没好气的瞪了何博轩一眼,心里头的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快说,啥好消息?”
“我见到雅文的孩子了。”何博轩脸上多了一层凝重。
“雅文……?”沈育嘉嘴唇微颤的良久才说了这两个字,心却扑腾,扑腾的快跳起来。就像是一群野马而眼前飞奔而过,滚滚如江河一般,红润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老伴,你可别吓啊!”
何博轩知道老伴心脏不好,家里也备着硝化甘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将药到处两粒来,放在了老伴的嘴中,转身去倒了一杯水,将药送下。
沈育嘉像是死了一回般的虚弱,双手却死死的抓着何博轩:“你不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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