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听到季寒声喊她才从厨房里出来。
走到玄关处之前,白露还是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秦无阙。
男子眼神很清澈,黑漆漆的犹如暗黑的深夜,只是毫无温度、冷冰冰的。
白露察觉到秦无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小心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闪过一抹温和的笑意,“以后别这样了。”
说完,连个再见也没说,白露就跟着季寒声走出了秦无阙的公寓。
公寓里顿时安静了,落针可闻的安静,安静的让人都觉得害怕……
只有秦无阙一个人坐在那里,过了很久他才把实现从门口收回来了,呆呆的看着自己那只手上的手……
她说:她宁愿被泼硫酸的是她自己。
她可真是厌恶他,厌恶到了骨子里啊!如果不是因为硫酸事件,她是真的连多看他一眼也不会看的。
这么想着秦无阙笑了,笑的那么的愁云惨淡,“呵……呵呵……”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甚是苦涩。
他继而呆呆的看着那碗白粥,端在手里,粥已经凉了……
拿起勺子,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本该让他觉得心甜的粥,此刻喝起来是那么的苦……
白露和季寒声乘坐电梯下楼,电梯轿厢里白露站在一角,是季寒声的身后侧,她看着季寒声的侧脸,抿了抿唇。
“寒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连老婆在哪都不知道的男人还算是个男人吗?”季寒声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上去颇为阴阳怪调。
白露眯着眼睛笑了笑,便没在说什么。
电梯轿厢光洁的表面可以当镜子,即使季寒声没有回头也能将她的神情和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下了楼,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区道路两侧的路灯早已盏盏点亮。
白露就着那路灯的灯光便能看见楼下不远处的停车格里,停着的那辆黑色迈巴赫,以及已经将车门打开的司机。
她也只是看了看,就在季寒声准备坐进车子的时候,白露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个,我的甲壳虫还在这里,我得开回去。”
季寒声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那辆小巧的、黄色的甲壳虫,他知道那是白梓骁送给白露的,所以她宝贝着一直不舍得换车,但是这样也不能减少他的嫌弃。
“那车扔了算了。”季寒声虽然嘴上那么说,还是很快的就对死机说道:“你去把甲壳虫开到卧虎居。”
白露笑了笑,只能将车钥匙递给了司机李广良,然后坐进了迈巴赫的副驾驶座。
她自己系好安全带,季寒声就发动了车子,快速的驶出了小区。
白露扭过头看了一眼季寒声的侧脸,才开口说话:“他毕竟是因为我受的伤,于情于理我去艳倾将他接走也算是应该的。就算是这么做我也知道分寸……”
季寒声手搭在方向盘上,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了一小截手臂,而他则是手腕上戴着积家名表,十指修长。
他的手是真的很好看,指骨骨节分明且修长,指甲修剪整齐,白皙得毫无瑕疵,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却做着经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