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声刚才准备的话全都像是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般,他失了语言,滞了表情。
一双深邃敛沉的眸子看着站在门里女人,一个同样愣在了原地的女人,那就是白露。
他寻找了那么多年,依旧低到尘埃里一般念念不忘的白露……
那么爱,那么怨,那么恨!
季寒声没有笑,眼睛也没有眨,犀利的目光就那么紧紧的落在白露的身上,像是要用目光将她刻在心里,又像是要用目光将她凌迟。
白露只觉得被这样一双眸子,这样的目光盯着,周身泛冷。
她下意识的紧了紧拉着爱德华的手。
爱德华看到季寒声站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也是一愣,他感受到了白露的僵硬,也看出了两个大人的异样。
这个孩子出生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气氛,“妈咪!”爱德华本能的想拉着白露躲到房间里。
这样一个男人看上去真的来者不善,气冲冲的,有些吓人。
他和妈咪就算是两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三十六计当然是走为上!
爱德华另一个手就准备关门,小家伙还没长多高,他那么不起眼的高度,想关门的动作却还是落进了季寒声的眼里。
季寒声长臂一伸,手落在门板上,挡住了。
“……”白露依旧傻傻的看着季寒声,没有说任何的话。
四年了,岁月似乎是厚待了季寒声,他依旧跟以前一样,那张脸即使没有任何的表情可看上去依旧格外的赏心悦目,清隽雅致,不止是帅气,更多的是妖魅。
和她的记忆里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白露将泛出来的泪意逼了回去。
是她离开他的,她没资格哭。
“白露……”季寒声艰难开口,音质沉沉的,听着似乎有些暗哑,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诉求和……指控。
他看着站在他眼前的白露,她明明那么近,就在他一伸胳膊的距离,那么近,但却让他感觉到了距离感。
那是一种无论你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靠近的距离。
季寒声和白露僵持着,忽然一把抓过了爱德华纤细的小胳膊。
他抓着爱德华的胳膊,力道有些重,又是那么的突如其来,惹得爱德华惊叫出声,是有些痛,又有些惊讶和惧怕。
季寒声的眸子那么冷,甚至带着一丝的猩红,格外的吓人,让人本能的有些惧怕。
爱德华又疼又怕,却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如果他表现的越夸张他的妈咪就会越心疼的,所以他要勇敢,要镇定。
“季寒声!”白露终于像是崩溃了一般,嘶吼出声,“你要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你疯了吗,你会把他的胳膊弄断的!”
白露那么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真实,这声音哪怕是嘶吼都让他觉得是空灵清透的,是语声柔和的,是他曾经熟悉的,跟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声音。
真是该死,天知道他多想她,真的想的要疯了。
季寒声讪讪的勾唇笑了笑,笑容妖凉,“我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