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晨一时语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答反问道,“怎么?申盛侯觉得这只是一场意外吗?”然后慢悠悠的道,“素闻束高阁乃申盛侯府重地,莫名其妙的着火恐怕不只是一场意外吧?”
想起方才看到的几本几乎已经烧成灰烬的书,申冀的心痛了痛,咬了咬牙,“如此说来,二殿下恰出现在束高阁着火的时刻,恐怕也不是一场巧合了?”
段南晨面上冷了冷,微怒的目光盯着申冀,“申盛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皇子故意来烧你的束高阁吗?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随后又嘲笑般的笑了笑,“本皇子可真是天下第一蠢蛋,烧了人家的宝地,还要死不死的留下来等人来抓。”
他倏地拂袖起身,“既如此,申盛侯不必多言,直接进宫到父皇跟前参我一本去吧。”
申冀一颗心沉了沉,二皇子确实没有理由烧他的书房,更没有理由点了火还留下被人抓,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来不及多想,忙躬身道,“二殿下请留步,臣实乃心疼那些烧毁的书,口不择言,还请二殿下不要生气。”
段南晨冷哼一声,扭了头不愿搭理他,脚下的步子却缓了缓。
见此情形,申郡碧微微一笑,柔声细语道,“二殿下,祖父乃过度心计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碧儿向您保证,祖父绝不会冤枉殿下的,还请殿下莫要怪罪祖父。”
段南晨阴沉的脸色这才缓了缓,顺势朝申郡碧投去一个温柔的眼神,目光转向申盛侯,沉声道,“申盛侯若还有什么疑惑,只管问便是,本皇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申冀惶恐道,“臣不敢。”
“侯爷,侯爷,束高阁怎么样?”谭氏扶着蓼香的胳膊,几乎是一路狂奔的冲进大厅,急切的呼声惊得人心惶惶。
其后跟着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及三位小姐,个个面色焦急。
申冀见她们都回来了,不由得一急,“庆王妃大寿,还未到拜寿时辰,咱们侯府的人倒都回来了,岂不惹得王妃生气?”
谭氏擦了擦额角薄汗,“咱们也是担心束高阁的情形,我听说烧的很厉害,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她才注意到段南晨坐在大厅里,急忙趋步上前,“拜见二殿下。”
其后一众女人齐齐向段南晨行礼,“拜见二殿下。”
段南晨虚手一扶,“老夫人免礼。”
他清淡的目光扫过,不经意间落在申郡姝身上,面若临水镜花,依水而立,气质如华,宛若七天仙女降临凡间,将这一屋子的女人都比了下去。
瞬间的呆怔后,他竟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忙从她身上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了去,心底却已激起万丈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