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叹了口气,“沂南侯……哼……”
皇后不再多言,两根柔软的手指稍稍加了些力道揉捏着皇上的太阳穴,南阳沂南侯沈耀威,不过一个称号而已,这么多年来,皇上从来没提起过他,几乎将他遗忘,其实只有皇上心里最清楚,沂南侯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越是想忘掉,越是在心里扎的越深。
沈耀威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许多年来,从来不曾进京,更不曾提过什么要求,这一次却派了嫡长子亲自来求医,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皇上顿了顿,接着道,“沈名哲,以后就跟骁儿一起念书吧。”
皇后恍然大悟,这才是沈耀威的真正目的,皇上不肯重用沈耀威,沈耀威并无怨言,弥留之际但求皇上能给沈名哲一个锦绣前程。
看来这个沂南侯极不简单,不但甘于平淡一辈子,还能摸清皇上的心意。
当年若他一味要求高官厚禄,皇上也不可能不答应的,说到底他也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哥哥,何况太后弥留之际再三嘱咐一定要善待这个抛弃在宫外的儿子。
他很聪明,他的甘于平静却可以换来沈家永久的富贵荣华。
皇上不肯面对沈耀威,总觉得太后还有个宫外的儿子极不光彩,不但给太后蒙羞更令他被天下人耻笑,可他又不能怨恨太后,毕竟当年太后生子时还未嫁给先皇,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如果不是太后保护的好,或许沈耀威早就死了。
“还有一件事。”皇上的音量稍稍提高了些,面上浮上一层怒意。
皇后手上顿了顿,屏息恭听。
“沈名哲进城的时候,马被人惊了,踢断了申冀的腿,今天朝堂之上全都在说这件事,那些老腐朽们纷纷上奏折,弹劾沂南侯纵子行凶,不过是一场意外,哪里来的行凶?真真是无事生非。”
不过是一场意外。皇上一句话便给整件事下了定论,哪个敢不服?皇上烦的不是那些奏折,而是如何不着痕迹的平复申盛侯申冀的心,既不让人觉得偏袒沈名哲,又不让人觉得伤了大臣们的心。
皇后心下一动,顿然有了主意,指腹又轻轻的揉了揉,“皇上不必忧心,如今天下太平,大臣们无大事可论,只能关注这些小事了。沈名哲并不是故意的,想来申冀也不会多往别处想,皇上体恤下情,臣妾倒有个主意。”
“皇后不妨说说。”
皇后略一斟酌,笑了笑,“皇上不是一直想给晨儿纳妃么?您将申冀的孙女指一个给晨儿岂不两全其美了?”
皇上一脸欣然,这倒是个好主意,不但能给申冀一个说法,还能显出皇恩浩荡,“申冀的孙女儿品性相貌如何?”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申冀的嫡长孙女申郡姝可是咱们金夏国的第一美女,其余的几个孙女也都是个个貌美如花才华出众,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申冀养了几个好孙女。”
皇上起了兴致,坐直身子转过头来,“皇后可是很少夸赞宫外的女子,以皇后的意思,可是要把申冀的嫡长女许配给晨儿?”
金夏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他是听说过的,只是并未亲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