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烛顿觉全身冰凉,不明所以的望着小姐,两腿发软,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小姐,奴婢……”
“你可知犯了什么错?”申郡茹眸光如刀,直直的扎在黄烛身上。
“奴婢……”黄烛并不是个蠢笨的,想到方才自己说的话,猛然惊醒,“小姐,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不该胡说八道,还请小姐饶过奴婢。”
申郡茹冷哼一声,“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泼出去的水你还能收回来吗?这一次还好,没人听到你说了什么话,也没人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下一次呢?下一次你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呢?我留你在身边就是为了招惹祸端的吗?”
黄烛登时吓坏了,她知道如今的小姐是说的出做得到的,她不禁暗自懊恼,小姐早就提醒过她们要谨言慎行,可她还是如往常那般毫无顾忌。
她郑重的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几个头,认认真真的道,“小姐,您曾教我们,祸从口出,当需谨言慎行。是奴婢未放在心上,不管小姐怎么惩罚奴婢,奴婢都甘愿受罚,但请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为您当牛做马。”
她这一次并不如前几次那般心不甘情不愿,是发自内心的知道自己做错了,申郡茹也并不是真想把她赶走,只是教她明白一些道理,见她这般,心底里稍稍松口气,但面上仍是严厉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黄烛原本做好了受重罚的准备,谁知小姐轻轻一句话就把她处置了,她不由得感激涕零,又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小姐的话,奴婢谨记在心。”
“快起来吧。”申郡茹瞟了黄烛一眼,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墨青,“平时你们犯了错也不必动不动就跪下磕头,有些错就是撞破了头也不会被饶恕的,不如想想有什么法子补救。”
黄烛站起身来,微微点头,“小姐,奴婢明白了。”随后又道,“小姐,奴婢方才见到杏儿了,二小姐生气是因为蓝小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蓝小姐给二小姐写了封断交的信,二小姐写了回信给蓝小姐,蓝小姐看也没看便让人又退回来了。亏得二小姐这会儿正高兴,不然杏儿又要受罪了。”
蓝如姬与申郡碧乃最要的闺中密友,前世时也没少帮了申郡碧,还差一点就嫁给了申郡浩,怎么会无端端的与申郡碧绝交呢?
申郡茹低眸深思,脑中乍然一亮,难道与《高山流水》有关?
庆王妃的寿宴刚过,蓝如姬便送来了绝交信,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黄烛,紧盯住杏儿,一定要打听清楚蓝小姐到底因为什么与二小姐绝交。”申郡茹低低眸子,沉声道,“咱们院子里陈妈妈至今未回来,生死未卜,祖父受伤,二姐姐又得封皇子妃,只怕祖母也没心思找人了。咱们几个人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我记得陈妈妈说过庆王府的罗妈妈是她表姐,理应让罗妈妈知道陈妈妈的事才好,免得日后找到咱们头上来。”
黄烛眼珠子转了转,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小姐,奴婢有办法捎话给罗妈妈。”
“哦?”申郡茹挑眉看着黄烛,“说说看。”
“先前您让奴婢去打听陈妈妈的事,厨上的王婆子说她儿媳妇的娘家嫂子认识罗妈妈,或许她可以帮着捎话。”
黄烛又想了想才接着说下去,“奴婢觉得最好不要让罗妈妈知道是您让人捎话过去的,虽说可以卖个人情给罗妈妈,可您在老夫人跟前却落不了好,老夫人与罗妈妈,自然是老夫人重要了。”
申郡茹禁不住要为黄烛鼓掌叫好了,这丫头任性的时候什么话都随便说,仔细起来心思慎密的很,当得重用,遂点头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
透过半开的窗扇子,墨青瞥见二小姐缓步走进来,忙低声道,“小姐,二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