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万没想到此事就这么了了,拿着一百两银票气的面色发青,手脚发抖的跪坐在京兆尹府的大门外。
良久,她才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脚步稍显踉跄的回了庆王府。
一进府,她便被叫到庆王妃的跟前。
见她头发散乱,面容苍白,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庆王妃原本充满怒意的脸上稍稍缓了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进了一趟京兆尹府,怎会闹出这样大的乱子来?”
罗妈妈往前一步扑通跪下,将一百两银票双手呈上,“王妃,奴婢对不起您,连累了庆王府的名声,奴婢,奴婢实在没想到。”
庆王妃接过来看了一眼,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罗妈妈禁不住声泣泪下,这一天所遭受的所有痛苦与委屈都在顷刻间爆发,她伏低身子几乎趴在地上,全身抖动着,哭的喘不上气来。
庆王妃静静的望着她,等她稍稍平静下来些,才吩咐道,“把罗妈妈扶起来。”
一旁的小丫头起步上前将罗妈妈从地上扶起来,罗妈妈竭力压制住心底的悲痛,站稳身子,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
听毕,庆王妃震怒不已,砰的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来人,去看看小王爷回来了没?让他派人去查一查《绣天剑舞》原是何人手中的,又是怎么到了庆王府的。”
“是,王妃。”
庆王妃冷哼一声,“《绣天剑舞》既然出现了,我就不信找不出个蛛丝马迹,申郡碧未免太小瞧庆王府了,她这是仗着有二皇子撑腰,看不上咱们庆王府了。”
陈妈妈原本就该死,所以她并不在意,但申郡碧母女的态度惹怒了她,不过才刚被赐婚就做出这样的事来,真做了二皇子妃还不猖狂的上了天?
罗妈妈不去深想庆王妃的本意,只王妃的这点心意足以令她冰冷的一日的心稍稍的暖了暖,她再次跪在地上,“王妃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没世难忘,表妹地下有知,还会感激王妃的。”
庆王妃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银票,冷声道,“来人,取一百两黄金送到申盛侯府去。”
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想把她庆王府的人打发了么?
申冀,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黄烛与墨青都受了伤趴在床上不能动弹,魏妈妈亲自拿了药替她们一一涂抹,直感动的两个丫头泪水盈眶,非要起身去主子跟前磕头谢恩,被魏妈妈使劲拉着才算作罢。
魏妈妈一一详细问了她们在京兆尹府的事,回了正房又仔仔细细的学给申郡茹听。
包同河确实审了案子,可他的审案摆明了是朝一个固定方向去的,这就说明他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判,审案不过是走走过程而已,既然如此,那他还何必跑到申盛侯府里来闹腾这一场?白白的得罪了申盛侯,他目的何在?
略一沉吟,申郡茹便已了然,以段南晨的性子,遇到这样别人都会躲着的事,他反而会明目张胆的撞上去,一定是他给了包同河什么好处。
那么包同河是怎么猜到陈妈妈吊死的背后藏着一棵摇钱树呢?他真有这样深沉的心机,前世时怎会默默无闻到悄无声息呢?
魏妈妈见她出神,以为她被吓着了,遂低声安慰道,“小姐不必多想了,横竖她们都平安回来了,身上那点伤养养就好了。”
申郡茹点点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她原本以为包同河至少会找个人做垫背的,没想到他竟然豁出去把庆王府都给得罪了。
她微微的眯了眯眼,闪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段南晨不是想标榜自己对申郡碧的喜爱吗?不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一心只为红颜不谈政事的清淡吗?那她就让他好好的看一看他这位红颜的真心。
申郡碧不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权势吗?好,那就让她尝一尝坐在那个位子被心爱的男人厌恶抛弃,甚至踩在脚底下任意践踏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