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离开京城又能让申郡浩在自己人跟前不被人欺负,这样的安排是再好不过的了,申元周夫妇亦是十分感激,没想到谭氏能这么快做出安排,齐齐上前,“母亲,让您费心了。”
谭氏摆摆手,“你们都好好的,我们做老人的也能省心些。”说着看了看申郡浩,“还跪着做什么?快些起来吧,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好,多带些银子,路上且不可惹事,到了你三叔那里,来信报平安。”
申郡浩缓缓站起身,转头对申郡碧道,“妹妹不必担心,你哥哥不是孬种,在哪里跌倒,我还会从哪里站起来。”
他在哪里跌倒的?在庆王府里跌倒的,在申郡姝的事上跌倒的,在申郡茹手里跌倒的,想从这里站起来,何其艰难?
申郡碧微微点头,“哥哥保重。”
谭氏淡淡的看一眼申郡碧,语重心长的道,“碧儿,如今浩儿离开侯府,你父亲母亲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如今你祖父当家,一切都还好说,以后可就难说了,你要体谅你父母的苦心,当好自为之。”
申郡碧岂会不懂这言外之意?等伯父做了侯爷,哪里还有他们二房的容身之地?今天伯父的表现她看在眼里,恨不能将哥哥碎尸万段,他们二房与大房永远都不可能再和平共处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要二房活,大房亡!
到了傍晚,申郡浩只带了一个小厮偷偷的出了侯府,赶在关城门之前出了城,恰碰到也赶着出城的谭柏图。
两人一见面,顿时生出些纠结来,既互看不顺眼,又有些同病相怜。
谭柏图回家撒了个谎说要离京一段时间,沈氏见其面色有异,追至寝房步步紧逼,无奈之下,便将实情告之。
乍听之下,沈氏大怒,大骂申郡浩害人又骂申郡茹太狠毒,末了却又骂申郡姝是个狐狸精害人精。
但气归气,她终究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尤其还撞上了庆王府的小郡主,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了,遂急急的催促儿子赶紧离开京城,并偷偷的塞给他一大把银票,嘱咐他回山东老家住些日子。
是夜,申郡浩与谭柏图同住在城外一间小客栈里,相对无言,把酒对饮。
良久,申郡浩看一眼谭柏图,往日的英姿勃发如今全然不见,只有满目的狼狈,“柏图,你真的甘心这么离开京城?都说才子佳人一段佳话,你不过是想看一看心上人,而我不过是成人之美,却不料落得这步田地,你就真的甘心么?”
谭柏图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甘心又能怎样?”
申郡浩狠狠的捏了捏手里的杯子,仰头倒进嘴里,一饮而尽,狠声道,“如果不是申郡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罪魁祸首都是申郡茹。”
如果不是申郡茹设计让他闯进王府厢房去见谭柏图,他怎会被段臻当场捉住,如果不是让段臻亲耳听到他们的密谋,即便是申郡茹知道乃是他要害申郡姝,又能拿他怎么样?在面对祖父时,断不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怎么会被赶出侯府?
说到底,一切都是申郡茹的错,她早就猜到是他把谭柏图带进王府的,才把故意把他引到厢房里去,摆明了要把他往死里整。
申郡茹,他怎能轻易放过?即使他离开京城,也不能让申郡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