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荫的那些老熟人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尤其在见到常嵇浒时,他差点没忍住冲上去掐死他,但见他在自己跟前曲弓卑膝巴结讨好,他忽的收起要杀死他的念头,也许把他时刻踩在脚底下碾磨,那才畅快。
他顺便去了槐荫府衙,暗示衙门里的人要对常远侯府一家好生‘照顾’。
申郡茹跟在段皓秀身后抬脚入屋门,却见段南骁低着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不禁觉得有些奇怪。遂轻声唤道,“殿下?”
轻柔的声音恍若一把刀快速的斩断了段南骁的神思,他对其展颜一笑,迈步跟上,几乎贴着申郡茹的衣角进了屋。
许是段南骁气势太过慑人,常嵇羽神情忐忑,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轻飘飘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申郡茹身上。
倒是赵寅,谈笑风生,轻松自如。
申郡茹本就是来问事的,一副心思全吊在常嵇羽身上,自是没错过常嵇羽不时投来的目光,心下愈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她想常嵇羽一定有难言之隐,不好启齿。
可,怎么才能把这碍眼的几人支走,单独与常嵇羽说几句话呢?
“郡主真是好胆识,您做的那些事,就连我们这些男人们都不一定能做到,实在令人钦佩。”赵寅面带微笑,目间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申郡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危急关头,容不得多想,本能的自救反应而已,赵公子谬赞了。”
赵寅却笑道,“郡主太过自谦了,不光我这么说,外头都是这么称赞郡主的,郡主当真巾帼英雄。”
一旁段南骁冷冷的哼了一声,“人云亦云。”
赵寅心下一沉,面上却风轻云淡,破有风度的笑道,“殿下说得对,小生连半分都及不上郡主的机智。”
本是一句谦虚的话,谁知段南骁根本不给他面子,点头道,“这话说的实在。”
申郡茹咽口唾沫,翻个白眼,这人专门跟来找别扭的吧?这么别扭,就别跟着来啊,可又偏偏赖在这里不走。
段皓秀也瞧出段南骁的不友善了,忙岔开话,“常嵇羽,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劳郡主挂牵,已无大碍了。”常嵇羽说着转了身朝段南骁行个大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不然怕是早就没命了。”
段南骁别过头去,“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落在申郡茹如玉的面上,一阵气闷,茹儿该不是来与常嵇羽对峙的吧?她在自己这里没得到答案,肯定又想从常嵇羽这里问出点什么。
不过她能第一时间想到是自己送的礼物,他很开心,说明她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他的茹儿,心终究是在他这里的。
他豁然站起身,“好了,人也看了,话也说了,咱们该走了。”
申郡茹有些愕然,什么叫做人也看了话也说了?她的话一个字都还没说呢。
可是怎么说呢?实在是找不到机会。
段皓秀开始有点后悔带段南骁一起来了,但很显然段南骁与赵寅不对盘,再呆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遂跟着站起身道,“常嵇羽,你好好养身体吧,等你好了,我请你去王府做客。”